“是吗?你……不想做奴婢,想做孤的女人?”
嬴政的眼睛甚是威严,琥珀色的眼眸落在驻月身上,他在不断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想从中窥探到这一猜想并非无稽之谈。
驻月被盯得有些胆颤。
“怎么不回答?”
嬴政步步紧逼,驻月连连倒退,直到退无可退,驻月才鼓起勇气迎上了他那双震慑人心的眼睛。
他这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快要将驻月淹没于他的身影之中了。
只瞧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坦然道
“我没有想过要做您的女人,若君上执意要我,那我也无可奈何。”
“那为什么如此费力讨好孤?”
“若君上觉得奴婢所作的一切是为了讨好您,那就当是在讨好吧!只是……”
驻月心脏跳的强烈,面对嬴政的质问也不后退,仍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我还未入秦时,从未想过您是怎样一个人,因为我根本不在意这些,道听途说的那些关于您的事迹,都是关于您的不好,您的狠辣,您的暴戾,您对他国所做的一切,都让人又忌惮又害怕,老实说……起初我对您并没有好印象,我觉得您一定是很难亲近之人,将所有人隔绝于外,让人难以亲近,事实却也如此。只是……”
她看着嬴政那双不曾移开的双眼,笃定地回答道
“他人的妄断,却也不能否认您是位明君,您为了秦国呕心沥血,为了完成历代秦王的夙愿,奴婢是能看到您如此尽心尽力,如此勤政的,单凭这一点,我便不能否认您是位爱国爱民的好王,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完全是出于对您的钦佩,我认为您的精力应该放在秦国之上,而不是为了后宫女儿家们的事烦忧,仅此而已。”
嬴政只是看着,听着她说出了这么多狂妄又逾越的话,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不曾彷徨,说的酣畅淋漓!
“从未有人敢在孤的面前说这些!”
嬴政忽地扯起嘴角,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伏国竟然选了你这样一位公主入秦,当真是胆大妄为至极!”
他的笑声狂妄,震耳欲聋,外头侍候的李善全听的心惊胆战,根本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
“你不想做孤的女人吗?”
嬴政又问道
而驻月在此刻也坚定地摇摇头
“不……我不能接受没有爱的关系。”
“爱?”
嬴政面露疑惑,这倒是个新鲜词儿。
驻月点点头,又言
“君上您爱我吗?”
“你在跟孤谈论爱?”
嬴政冷笑一声
“孤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
“那么……恕奴婢无礼,奴婢不能做您的女人。”
嬴政笑着,笑得有几分淡漠,又有几分疑惑,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终于挪开了步子不再拦住驻月的去路。
“可没有一个女人不愿意做君王的女人,你不愿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驻月仍摇摇头
“人各有志,有人喜爱金银奢靡,自然有人想要闲云野鹤,做君上的女人固然可得世间珍宝,可我……也不愿入这宫门,当初入秦是无可奈何,如今若有选择,我万万不能的。”
“你很有胆识,有你这样一个人在这死气沉沉的秦宫,倒还真是有趣了。”
嬴政朝屋外喊了声
“李善全!”
李善全推门匆匆而入,见驻月被逼到角落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也已猜到几分缘由。
“去挑两个身强力壮的奴才,跟着伏越去一趟孤经常狩猎的林子猎头母鹿来。”
李善全傻了,怎么?怎么成了伏越去猎鹿了?这大雪封山的季节,她一个女儿家去狩猎?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是惩罚?难不成方才惹怒了国君,这是当做惩戒?
嬴政瞧李善全不回话,又怒喝道
“怎的?你想去?!”
“不,不!奴才这就去准备!”
李善全莫名被骂,吓得他急忙出门去办事。
“隆冬之际去狩猎大抵须三两日归。”
驻月看着嬴政,而他却转过身子,方才所有似没发生过。
“去吧。”
他也只交代了两个字。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为了一个素未谋面过的妃嫔,冒着大雪去山里猎鹿,众人都觉得驻月是为了讨好国君,为了讨好那位受宠的妃子。可用命去搏主子的喜爱,实在太傻!
而惜夏与秋楚虽知晓驻月是好心,可这份心也太过了火了些。
“我从前不是跟你说过,飞羽宫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人,纵然你替她在大雪中寻了鹿胎,她也不会感激你一个字的!”
惜夏觉得驻月的付出太不值了,连连为她抱不平。
“虽然你是好心,可……你知道如今大雪连下了好几日,这平坦的路人都难走,何况是山野,要是你掉进什么冰窟雪洞的,我们上哪里去捞你呢!”
秋楚更是担忧,连连摇头
“君上这样不对,怎么可以为了他的宠妃而叫你去做这些!秦国有的是男儿,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