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陈枫快速抬头，刚刚平缓的神色又浮上悲痛。
“老头。”
江小胖叫喊，身体在颤抖，悲痛的脸上有泪滑落。
苍州所有人都是沉默，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情绪。
剑平生能够被救下确实值得高兴，但所有人都知道，左擎苍的情况和剑平生完全不同，他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无力回天。
“前辈，有没有办法救救左前辈？”陈枫期待的看着夜星宿。
“这是生命的轮回，是世间天道，非人力可违，除非他能挣脱圣武桎梏，重塑生息。”
夜星宿摇头，剑平生是伤，而左擎苍的情况不是伤，而是命，即便是他，也无法逆天改命，强行延续。
“你也不能。”夜星宿看着陈枫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陈枫的命魂神树，能够疗伤，却也无法续命。
闻言，陈枫彻底绝望。
竟有些不忍去看左擎苍。
他和左擎苍接触的不多，但无论是承天运后聚苍州意志，还是为他向仙阁引荐，以及指点他的凡武之境和剑道。
这些事，都是情。
最重要的是，左擎苍是个值得敬佩的前辈，能够为守护苍州奉献一生，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圣人，怎能不敬。
“老头……”江小胖的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
“仙武九州，苍州最弱，因为这片土地难出圣武，如今，问圣殿天运降临，有人承天运，便是苍州之天命。”
左擎苍平淡的扫视苍州所有，道：“所以，我希望倾注苍州资
源去培养，希望这苍州有朝一日，也能有一人能逆天崛起，以绝代风姿横扫九州时代，唯有如此，苍州才能有尊严，才能强盛。”
“原本，我有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可惜现在，我是等不到了，所以，只能拜托诸位了。”
“陈枫和江北玄不会让你们失望，拜托你们能够延续现在的立场，为了苍州，竭尽全力去辅佐培养他们。”
“也拜托陈枫，这苍州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说到这，左擎苍的身躯开始虚幻，他站在虚空下，朝着苍州所有深深一拜，那是他使命的传承。
“前辈。”
“守护者大人。”
所有人都是心颤，于心不忍。
这是何等的大义，在生命最后时刻，都还在考虑苍州的未来，还要深深行礼，拜托苍州世人。
真正该行礼的，是他们啊。
随即，左擎苍的目光在莫筱颜、夜星宿和叶浮生，还有白蛟身上扫过，特别是在夜星宿身上，停留数息。
“有你们在，我也很放心，我仿佛已经看到苍州未来的盛世，我能为你们做的不多，就让我最后试试，能否为你们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吧。”
左擎苍微笑。
那是一种释然的笑，仿佛这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渐渐的，他的神色肃然起来。
这一刻，他只想做一件一辈子都想做，却又没机会做的事。
“你要问路？”莫筱颜凝视着左擎苍，忽然似猜测到什么，那始终平淡，只有看到夜星宿才有
所波澜的神色，狠狠震颤起来。
问路？
这两个字，苍州诸人都是不解，但陈枫却是神色骤变。
他同样猜到了。
圣武学院的问圣殿，是想问仙路之路，青玄天的剑道传承地，留着为苍生问路，甚至剑灵还说过，浩然神宗的天路，应该也是一样。
此刻，左擎苍前辈，要问仙路？
“你可知现在身陨，只是自然死亡，还有轮回的希望，可问路的后果，极有可能就是魂飞魄散，彻底的形神俱灭，这世间，彻彻底底不会再有你的存在。”夜星宿平淡道。
他知道左擎苍想做什么。
还是提醒一声。
左擎苍微笑依旧，“还有一种可能，问到仙武之路，直接证道仙武，从此长生永存，永不凋零。”
“没有希望。”夜星宿摇头。
他知道的更多，这世间，仙武之路已断，代代问仙路，最终的结局都是魂飞魄散，彻底形神俱灭。
“我知道。”
左擎苍没有波澜，淡然道：“我修炼千年，已经走到这一步，又怎甘心就这样化作一抹黄土。”
仙武。
这或许是每个圣武的执念。
特别是走到生命尽头时，谁又甘心就此结束。
活的越久，往往越想活，圣武千年寿元，对他们来说远远不够，他们想要长生，想要永存。
当然，左擎苍或许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他想做的，是为苍州问路。
让他们看到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仙武大陆已无仙，圣武便是极限，然而，纵然是圣武，也
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想要改变，必须要走出一条仙路，今日，我为你们问问路，看看仙武之路究竟如何。”
左擎苍凝视天穹，那虚幻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穆威严，那仅存的气息彻底爆开，厚重威严，充塞天地，似能压垮诸天。
随即，他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