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米这话一说出来,车上的人顿时不安静了,纷纷朝她看,目光怪异。
苏婉青还没说话,只是无语的看着前方。
板儿先忍不住了。
“刘婶,你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前几日的事情难道忘了?人家苏婉青已经救了你家秋月和你一次,你们不仅连句感谢都没有,还差点毁了人家,现在又求人家帮你,人家又不欠你的。”
“就是!刘家的,人家板儿说的对!”
车上有人跟着附和。
苏婉青朝板儿和车上的人道谢,“人各有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些忙我不会乱帮,不然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刘香米绝望道:“就算我家男人砍死了你家的羊,后来不也赔了钱,还砍掉了我家男人一根手指头吗?我家男人的手到现在都肿着,不能干活。”
“那是你们活该!”
苏婉青丝毫不让,“那天要不是有人拦着,你家男人说不定会砍了我们家人,是不是觉得砍死我家一只羊不算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家那只羊比你家秋月的命值钱,你以为赔一点钱就扯平了,那是我不想跟你们计较。”
“还有你!那天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见阎王了,现在有命不好好活着,一天半死不活的找你秋月,你家秋月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现在恐怕自己都难保,你这一趟一趟上赶着去找她,妄想着沾她的荣华富贵,你可否想过,你这样去找她,等于在催她的命!”
苏婉青说到后面,气的声音都拔高了。
不想她再纠缠,干脆给她说清楚,也让她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看着就烦人。
苏婉青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
刘香米瞬间捂住嘴,瞪大眼睛望着苏婉青。
她这几天天天跑镇上,去李家门口敲门,要见苏秋月,每次都被守门的人赶出来,今天甚至还威胁她说,要是再这样闹,就把苏秋月的尸体扔出来给她。
她以为这是李家人嫌贫爱富,故意这样说,还在门口哭闹半天。
现在听到苏婉青这样说,背后隐隐发汗,双手微微颤抖。
结结巴巴道:“真的会这样?”
苏婉青没理她,铁柱生气道:“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自己不会想啊,动不动就找我大姐帮忙,我大姐没事做了,就给你家帮忙好了!”
这个闷葫芦终于肯开口怼人了,苏婉青心里欣喜。
刘香米低下头,抹着眼泪哭叹自己命苦。
车上的人都说苏婉青和铁柱说的对。
听到她絮叨的苦命样,都觉得烦。
好在车子很快就到了村口,几人下车,苏婉青和铁柱最后下车,她让铁柱把背笼先背上,把铁柱的木匣子留了一个在车上,下车后付完钱后小声说:“板儿哥,留了一匣点心在车上,你带回家给孩子吃。”
说完就快步走开了,板儿哥急的跳下来叫道:“苏婉青,这使不得!你快拿回去。”
知道苏婉青是不想让先下车的人看到,还压抑着声音喊,真是着急又忙乱。
苏婉青转身朝她挥挥手,笑嘻嘻走远,没有说话。
这块没有树,板儿没法把牛拴起来去追人,扔下牛,又怕牛吃旁边的庄稼,没法子只能看着人走远。
板儿赶着牛车回家,第一件事先把牛解下来,给它刷刷身子,然后牵它去牛棚喝水吃料。
然后把板车安置在后院,这才拎着车里的木匣子进前院。
院子里,已经摆桌端碗,准备吃晚饭了,他拎着木匣子一出现,就引起两个孩子欢叫。
“爹,你给我们带了好吃的!”
两个孩子欢跳着围过去,苏正民看了儿子一眼,就觉得有异。
他这个二儿子他知道,每日赶着牛车进镇子进县城,外加帮人拉东西,一天赚个四五十文,花钱都很节省,这才让日子越来越好过。
这样一匣子点心,他在镇上都没见过,肯定是县城的。
看着就不便宜。
“哪来的?”苏正民皱着眉头问道。
板儿挠挠头,为难道:“苏婉青给的,硬塞给我的。”
苏正民愣了愣,笑呵呵道:“这丫头!真是不简单。”
板儿接着把苏婉青去县城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她从县城出来的时候,背笼里满满当当的,铁柱两手提着木匣子。
苏正民百思不得其解,招招手道:“这丫头背后肯定在做什么事情,不过她现在变了性子,懂得爱护家人,也会为人处事,是个好孩子,以后在村里,咱们能帮的地方就帮一帮。”
见板儿还高高举着木匣子不知所措,点点头道:“安心收下吧,给孩子们,还有你娘你媳妇分分吃掉。”
两个孩子早就等不及了,听到爷爷这句话,笑的跟花一样,板儿的娘和媳妇也开心,都觉得苏婉青这孩子真不错。
等匣子打开,一家人都惊呆了。
这好看的点心和糖果精致好看,他们见都没见过,孩子们嘴里被塞进一颗糖,瞬间甜的直吸溜。
苏正民转着匣子,看着上面的字样,“听-风-阁,这是什么地方?”
板儿又开始挠头,过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