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荣儿抱过来吧!”沈妙开口道。
李浩然应了一声,走出门去,不多时,裹着厚厚的披风将荣儿抱了过来。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温暖如春。
两人抱着荣儿在炭盆边,说着话,火光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忽明忽暗。
“明天还用上值吗?”李浩然问她。
“明日不去了,待午后去官署将我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安心在家准备出行事宜了!”
沈妙盯着沈荣恬静安睡的小脸,一时看入了神。
“荣儿他,与他两个哥姐性子倒不一样。”沈妙轻声道,眼睛仍盯着他的小脸不放。
李浩然难得的有点沉默,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相比荣儿来说,可能他总共照拂两个孩子的时间也及不上荣儿多。
儿子小的时候,他远在他乡,等有女儿的时候,他工作虽离家近,但应酬却颇多。
不是不遗憾的。
若两人真回不去的话。
以前总觉得时日还长,还能多得是时间可以弥补。
可是出了意外之后才发现,原来人生也可能如此短暂,明天和意外根本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以前总遗憾会子欲养而亲不待,可他们却没来得及将子女亲手养大!
“是啊,荣儿他大抵是心疼我,从来不磨我,真是个惹人爱怜的小男孩!”
半晌后,李浩然轻声接话。
“老公,此次西洲之行,危险重重,我三日后会先动身前往西洲,等那里排除危险后,我传信与你,你再带着荣儿一起过来,我估计几年之内应该是不可能回得来京城了!”
李浩然吃了一惊:“竟是要长居于西洲吗?”
沈妙轻笑一声:“也是我自己揣测的,我也不想错失我儿子的童年!以后若有可能,我都想将你二人带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李浩然知道她说得对,这已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西洲情况不明,可能涉及的危险也不少,他与荣儿跟着沈妙于她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软肋。
“那我和荣儿什么时候去找你?”李浩然道。
“最早也得明年春暖花开吧,荣儿还小,不宜长途奔波,天气暖和些,孩子也少受点罪!”
沈妙摸着沈荣的小脸怜爱地道。
这个儿子虽非自她腹中生出,可也时时牵连着她的心。
等到来年三四月份,荣儿也有七八个月了,那时相对来说更为稳妥。
她觉得,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她与朱墨瞳应该也能将西洲完全掌握于手中了。
皇帝将她定为西洲刺史,何尝不是要她以身为饵,诱出背后之人。
相比来说,刺史的风险要更大一些,而朱墨瞳作为她的副手,不但可以制衡于她,风险也更小、更为隐蔽。
李浩然忽然道:“最近都没见绿珠姑娘往府上来?”
沈妙拍沈荣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道:“她现在任禁军新兵总教官,怕是不得空。”
自回京后,绿珠来得便越发少了。
沈妙估计,她应该是猜到了。
毕竟,就算她模仿的再像,不是一个人终究还是不同的。
红罗和绿珠是原主身边最亲近的人,能发现也不奇怪。
红罗大大咧咧,心思粗,可绿珠聪明过人又心思细腻。
加上自己又没怎么掩饰过。
试问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见惯人心险恶的将军会轻易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吗?
可能性应是极小!
况且自己根本没有对她二人隐瞒。
只是换魂之说过于荒诞,怕是无人敢信!
“此次西洲之行可会带上她?”李浩然问道。
绿珠这姑娘,有钱又有本事,如果沈妙带着她肯定能帮上大忙。
“我此次会带上副将胡蝶和红罗、朱穗,绿珠需留在京城,毕竟她可是承诺了荣亲王三年之内要官拜三品。”
沈妙轻笑,这人世间,总会有别离。
人得向前看,毕竟,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绿珠也是,她当有更好的前程。
“天晚了,睡吧,今夜让荣儿和我们睡吧!”沈妙抱着荣儿起身道。
“好!”这时荣儿也醒了,尿了一回,李浩然去叫了奶爹过来,给他换了衣服,又喂了一回奶。
等奶爹回房,两人小心地将荣儿放在床边,给他盖上了被子。
今晚的沈妙格外温柔,让李浩然恍然想起了从前。
那时他们有了儿子,那日子哪有现在好,儿子当然是跟着他们睡的。
自己想沈妙,也只能等儿子睡着了之后,两人偷偷摸摸地成事儿。
哪像现在啊,孩子有一干仆从照顾,他们二人根本不需操什么心。
果然,人们众多的欲望当中,只有钱是最能实现各种欲望的利器。
“今晚怎么这么好?”李浩然欺身在上,附在沈妙耳边轻声道。
沈妙掐着他劲瘦的腰,轻声一笑。
“就当补偿你在家带荣儿辛苦!”
李浩然动作很轻却很有力。
沈妙像一艘漂荡在河中的小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