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有人想嫁祸于她,收买了这个马夫!
想到这里,宸王开口向府卫道:“可搜干净了?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府卫恭敬走上前来回禀道:“回殿下,那女人身上带了一个包袱,可包袱中只有一套黑色夜行衣!”
“一套黑色夜行衣?”宸王心下似闪过什么,但快得没有抓住,她接着道:“她的住处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无任何可疑之物!”府卫回答。
电光火石之间,宸王忽然意识到一种可能,她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本王被耍了!”她终于理清头绪。
刺客根本不止一个人,她有接应者!这个马夫东子便是她的接应者!
她用自己的命为真正的刺客转移了视线!
“立即传令下去,即刻封锁王府,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宸王寒声道!
“是!”府卫立即应声,匆匆出府传令。
与此同时。
王府西侧门,一架装着泔水桶的车正往侧门而来。
守门的府卫见是天天来运泔水的老胡,便笑着道:“老胡,今儿个这么早啊?”
“哎,陈娘子有所不知,我那小儿子又病啦,我今儿个早点送完了要带他去城西看病!”老胡苦笑道。
要说这老胡也是个苦命人,他女人走得早,他一个人再没嫁人,把儿子辛辛苦苦拉扯大。
终于养到能嫁人了,本来也定好了年后便要嫁人,想着能苦尽甘来了,可是去年他儿子忽然就得了疯病。
老胡只得到处带他去看病,可惜收效甚微,还为此欠了一屁股债。
府上府卫多认识他,也敬重他的为人,知道他过得艰难,也时常照顾于他。
这府卫一边打开门,一边嘱咐道:“老胡,天色还没亮,可要慢些走,别将泔水撒了一地,否则主子们可是要怪罪的!”
“哎,谢谢陈娘子,老汉会注意些儿的!”
待出了府门,老胡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被捂得热乎的那块硬物,冷笑了声,眼中射出一股刻骨的恨意!
“儿子啊,你不要急,爹很快就能给你报仇了!”
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长得标致俊逸,一直是他心中的骄傲,只是偶尔一次来府上寻他,便被那个禽兽看上给糟蹋了!
儿子想不开寻死,虽然他回来得及时给救下,可儿子自此却疯了!
日日浑浑噩噩,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清醒时便要自尽,糊涂时大小便不能自控。
事后,宸王府秦管事只扔给他二两碎银子就打发了他们父子俩。
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孤儿寡父的无权无势奈何不得她不是吗?!
可怜他儿子大好的人生只值这二两碎银!
等他转过王府的街角,立时便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坐上了他的车辕。
老胡一浑身一僵,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胡伯,得手了吗?”那人压低声音问。
老胡本来还紧张着,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忙勒住缰绳,喜滋滋的自怀中摸出那硬物,双手奉上:“姑娘请看!”
黑色的布包被一层层打开来,借着王府照出的稀微光亮,赫然便是那劳动王府所有人搜查的虎符!
那黑衣人收了虎符,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在他身边道:“胡伯伯,付神医听说了小清的事,已答应给小清治病。”
“那真是太好了呀……”
“神医说他这是心症,是痰迷了心窍,她可帮你治好小清,分文不取!等此间事了,你带他远远地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哎,好好好好!能治好就好,我老汉听姑娘你的!”说着老胡不禁热泪盈眶。
“姑娘啊,老汉咋报答你啊!”
“胡伯伯,你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那黑衣人转手又拿了背后背着的包袱出来递给他:“胡伯伯,这里有一百两银票,另外一百两我给你换成了碎银,这样花着不打眼!”
又塞了张纸条到他手中:“小清我已经提前转移到这里了,你接下来马上去这里躲避,城里很快就要乱了!切记,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你我此次一别,再无相见之期!我不会再寻你,你也从没见过我,记住了吗?”黑衣人郑重交待道。
“哎哎,老汉记住了!姑娘大恩,老汉来生给姑娘当牛做马!姑娘一路保重啊!”老胡抬起洗得发白的衣袖擦了把脸,放下手却发现身边已没了那黑衣人的身影。
他将车停在隐蔽之处,借着不知何处投射来的光线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
待烂熟于心后他毫不犹豫的将纸条在口中嚼巴几下吞入腹中,抹了把脸消失在熟悉的街巷中。
五日前,有个面容普通的年轻女人找到老胡,说要跟他谈一桩买卖。
老胡本是不屑的,直到她说出能帮儿子治好病,并且能为儿子报仇,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这一辈子谨小慎微,唯一的儿子被人毁了清白,他却为了银钱不得不在仇人府上卖力挣钱给儿子治病,要说不恨,那绝对没人相信!
他恨,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