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带着绿珠红罗二人到了醉月轩门口,时间将将酉时。
这醉月轩平时客似云来,人声鼎沸,不曾想今日居然闭门谢客,只在门口写了歇业二字,并有两个目露精光的侍从侍立门口,一看就是练家子。
还没有迈入厅中,并听到有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表姐不是我说,这沈妙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一个区区四品将军。”
红罗正欲开口,沈妙伸出一手挡住了她,红罗只能愤愤的退到沈妙身后。
听中传来一道温厚的声音,制止了他,“千雪,不得无理。”
引路的侍从尴尬一笑,随即轻声向内禀报道,“主子,沈将军到。”
室内静了一瞬,随即便听那道温厚的声音开口道,“快快有请。”
侍从打开了门来。
宽敞的厅内只有两个女子,一位年纪约有三十多岁,一位二十出头。主位坐着的是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和上位者的威压。
一张精致的茶案上,一套古朴的茶具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热气自壶口袅袅升起,那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坐在茶案的一侧,神情专注地煮着茶,听见门口动静,她轻轻举起茶壶,斟了一杯清茶,那动作既显得庄重又不失雅致,她微笑道:“沈将军来了,此茶乃贡品中的极品,产自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唯有心性淡泊之人方能品出其真味。今日特邀将军共赏,愿将军能喜欢。”
沈妙走了过来,对座上之人行了一礼。
“末将不知皇太女殿下驾临,末将来迟,请殿下责罚。”
“孤不请自来,是孤失礼在先。且将军也并未来迟,将军快快请坐。”
沈妙闻言不再推辞,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绿珠红罗二人侍立在沈妙身后,沈妙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茶,清香甘冽,回味无穷。多谢殿下厚爱。”
谁知旁边却传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沈将军倒是识货。”
沈妙头微微的往旁边转了过去,瞥了一眼,道,“不知这位是?”
那二十出头的紫衣女子闻言大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出言怒斥道,“你居然连姑奶奶都不识得?!”
沈妙淡淡一笑,丝毫不给面子,“哦?你是哪里的大人物,还是朝中的哪位重臣,需要本将军识得?恕本将军眼拙,还真没有看出来。”
红罗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绿珠倒没出声,只是眼眸微弯。
“大胆沈妙,你是故意的是吧,你怎么可能不识得本世女?!”紫衣女子气急败坏地道。
“哦 , 原来你就是今日请客的成王世女,久仰大名,失敬失敬!”沈妙敷衍的一拱手,话语恭敬,但态度可丝毫看不出敬意来。
“你!”那成王世女直指着沈妙的鼻尖,气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嗯?”沈妙一凝眉,双目压迫感十足地看往成王世女双眸,成王世女被她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收回指着沈妙鼻尖的手指,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沈妙的眼神吓到后,更是怒不可遏。
“千雪,还不退下?!沈将军是孤请来的贵客,不得无礼!”皇太女厉声喝道。
成王世女闻言瑟缩了一下,只能不情不愿地退回到皇太女身边坐下。
皇太女向沈妙歉然一笑,“将军恕罪,表妹她实在是被姑姑给惯坏了。”
沈妙望向皇太女双眼,满不在乎的往椅背上一倚,漫不经心的道,“无妨。”
成王世女算什么东西,没牙狂犬一只,也值得她生气。
皇太女放下茶壶,目光深邃地望向沈将军,语气变得正式而诚恳:“沈将军,孤的姑家成王府有个表弟,端的是温柔俊逸,风流倜傥,孤听闻表弟甚是倾慕你这样的大英雄,欲与你共蒂良缘,不知将军你意下如何?”
沈妙倒是八风不动,笑得温柔和煦,“成王府公子啊,”沈妙似是在口中咀嚼了下这个名字,“末将职位低末,怕是高攀不起贵公子。”
那成王世女孟千雪本就恼怒沈妙态度不逊,闻言更是大怒,“沈妙,你竟连我成王府嫡公子都看不上眼,我看你实在是不知好歹!”
皇太女眉头紧皱,在心中暗道一声蠢货,今日带了她来实在是坏事,开口厉声斥道,“千雪!”
见皇太女发了脾气,孟千雪只得不甘地闭了嘴。
“沈将军,千雪性子直率,并无意冒犯。”
“无妨。末将并不在意。”沈妙微微一笑,瞥了孟千雪一眼。
皇太女正襟危坐,看着沈妙认真地道,“你我皆知,母皇身体已渐衰危,怕是不久将朝局动荡,风雨欲来。本宫虽为储君,但前路未知,荆棘满布。将军乃国之栋梁,智勇双全,本宫将军心中有大义,故特设此宴,欲与将军共谋大事。”
沈沈妙闻言,微微欠身,语气坚定而恭敬:“殿下谬赞,末将不过尽忠职守,分内之事。至于殿下所言政变之事,末将以为,国之根本在于稳定,在于君臣一心,共谋发展。末将虽不才,但誓死效忠陛下,忠于朝廷,任何可能引发动荡之举,末将皆不敢苟同。”
皇太女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