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景元望着躺在床上的白露眉头紧蹙着,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心中的不安感沸腾着。
“属…属下不知,见到白露小姐时就看到她倒在门口了…”
若晴有些惶恐不安地说道,眼神不时地瞟向床上的白露,眼里透着丝丝担忧之色。
景元的眉头紧蹙着,扭头看了眼门口候着的侍从,“医师还没请来吗?”
“回禀将军大人,还…还没…不过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景元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又看向了白露。
刚出将军府没多远又被一通电话喊了回来的剑圣先生和太卜大人面面相觑着。
“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过多久怎得就晕了?”
“我哪知道…”
景元一脸郁闷地叹了口气,抚了抚床上那人的小脸。
安静在站在一边的镜流,瞧着那脸上挂着丝丝泪痕的小龙娘心中却是有些猜测。
这妮子…对景元的感情这么深呐…
忽然间,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帘缓缓拉开,水润的眼眸露了出来。
景元一喜,连忙俯身凑上了前,柔声问道:“好点了吗?方才是怎么了,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
白露静静地看了看他,心中那股压抑的晦暗情感又翻涌了上来,鼻尖一阵酸涩,眼里瞬间又浸润满了泪水。
景元见状愣了愣,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怎么了,哪儿难受吗?”
那种强烈的不安和慌张感侵涌了胸腔肺腑,景元慢慢将她抱了起来,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无措的神采。
白露紧咬着唇,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淌着,缩在他的怀里压抑着哭着…
景元只能紧紧抱着她,拼尽全力地哄着安慰着,但直到最后,她又沉沉地睡去也未曾透露一丝为何如此伤心的理由…
…
望着床上酣睡的小龙娘,景元闭上眼睛深深地缓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了阵阵倦意…
强烈的情绪翻卷冲蚀着他的精神,重视之人的难过,比劳苦劳累几百年还要让人萎靡…
符玄皱了皱眉,瞧着他那神色,瞄了屿琛一眼握紧了他的手,又看向景元道:“不行的话,我再代你把持几日罗浮也行,她这模样,总得要你多陪伴着才是…”
屿琛抿了抿嘴,宠妻如他却也没在这会儿多说什么。
他瞧了瞧那睡着之后,脸上仍流露着丝丝悲伤之意的小龙娘轻叹了口气。
符玄有他护着,这几日贴身跟着她也不怕她累着…
这小龙娘看样子可也缺不了,咱景元元的守护啊…
景元沉默了一阵,苦笑了一声道:“不勉强你们了,既然都请假决定休息一段日子,你二人就好好歇息着吧…
大不了,我办公暂且就在将军府做着,守着她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都说能让你再缓几天了,现在搁这犟起来了?”
屿琛冷哼了一声,瞪向了他。
景元摇了摇头,看着他道:“屿琛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得亏你除干净了罗浮上的丰饶和毁灭的余孽,这局势才得以这么快安定。”
“我为我媳妇出的力,你谢个球!”
他轻哼一声,也懒得再理这个家伙,别过脸不说话了。
“总之,就不劳烦二位继续辛苦了。我会顾好白露的!”
符玄瞅着他一阵,又瞅了瞅床上的白露,摇了摇头道:“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她自然不在意景元如何,只是担心那小白露多受些苦,这才想着多辛苦几日,让她舒服舒服的…
不过景元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多劝…
白露啊白露,希望他真能好好地护着你吧…
他俩走了,景元望着门口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镜流伸手放在了他肩上轻轻地摸了摸。
景元扭头看去,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还好师父回来了…能让他依靠依靠啊…
他又低头望向了白露,看着她脸上哀伤的神色,心里难受得紧。
伸手抚着想要让她的表情舒缓开,却是无论如何也摸不下那紧蹙的眉头…
所以,我的小白露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
回家的路上有些沉默,屿琛依着符玄的小脸慢慢地走着。
明明不久前才下过雨,空气却是有些干燥。
风吹拂在脸上,带来一股涩涩的感觉。
好在不像正常四季变化那样,冬日就是秃树干草,罗浮上也有许多四季常青的植株,为这灰暗的冬天增添了一抹新绿。
“驭空想为这次的逝者办场空葬…”
“这样呐。”
屿琛轻声应着,这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大战过后总会悼念那些逝去的人的。
“又快到百年大庆了啊…”
她忽然又念叨了一声,靠着屿琛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8100年嘛…”屿琛眨了眨眼,“说起来,8000年大庆我都没参加来着。”
“那会在闭关吧?”
符玄望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