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跪着去!”
顿了一会,她和谢禾说:“还有不准叫他四哥。”
他死死咬着嘴唇。
谢姝祈斥了一声:“听见没有。”
他别过头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铁了心要和谢姝祈作对。
气氛僵住,谢姝祈向前一步,谢禾心里头直打鼓,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姐…”他泪光连连,委屈得很,“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罚我…”
“妹妹,你这可不对啊,小弟和小妹你可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的,现在为了一个罪人大动干戈,可别伤了往日的感情。”谢施忽而觉得,暴力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往日他三寸不烂之舌,最是会扰乱人心。
谢姝祈不想和他多言,“少和我废话,平日里仗着父亲疼你我也不便说什么,你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父亲的灵堂,容不得任何人胡作非为,在这里就收起你们大少爷大小姐的性子,给我好好叩拜,好好守规矩。”
“他是这样,你也是。”
“哥你别求她!”他眼泪汪汪,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朝谢姝祈大喊:“四哥说的没错谢姝祈你就是不喜欢我,从小到大你就讨厌我!到现在也要抹我的脸面,我讨厌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而后撒腿就跑。
谢姝祈眉头直突突地跳,她朝身后挥手,“把他抓回来,压在这里跪着反省。”
“妹妹何必大动肝火的呢?”
谢姝祈抬头瞧他,忽而一笑,这笑看着谢施心里头发毛,背后不由冒起一层薄汗。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会的…
那么隐蔽,纵使她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
“六妹,你为何这样瞧我?”谢施讪讪道。
“差点忘了你。”谢姝祈正了神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什么?”
谢姝祈道:“小弟那没有半两重的脑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胆小成长路上难免有人心思不正,想要让他走歪路,看他今日的样子,怕是成了他人的枪使,你说是谁呢?”
谢施笑了笑:“那我如何得知…”
“少装蒜。”谢姝祈揪起他的领子,就把人往桌按住,“我不管你回来要做什么,想拿什么东西走,不准把手伸向小弟小妹们。”
一旁看戏的长老顿感不妙,他知道谢姝祈那驴一样的臭脾气,一发作起来谁也收不了场,连连阻止,“小六快快快,快放下!”
“那是你哥,不可动粗,快把他放下!”
“小六!!”
长老越喊越焦急,早知方才就不看戏了,现如今局面收拾不了了,他恨不得拄着拐杖健步如飞地走到两人跟前。
闻言,谢姝祈松了手。
谢施扶着一旁的木柱才不至于倒地。
他拂了拂袖没好气指责:“你敢这么和你四哥说话?你,忤逆不孝!得亏爹早已不念你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那也得真的是兄长啊,你还算是我兄长吗?”谢姝祈手别在身后绕了他一圈,冷冷道:“爹早把你逐出家门,念着你们骨子里留着一样的血,才允你前来参拜,你倒是欺负起谢家人来了?”
“先是卷钱私奔,再是挑唆小弟,让他为你做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谢姝祈继续说道:“你不就是又起贼心,想着爹已经死了,这偌大的家业你怎么着也得分一杯羹吗?收起你的花花肠,别偷偷摸摸做事了。”
“你!你!”
谢姝祈上前一步,朝他靠近,低声说:“把昨日偷走的东西还给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今日不给我,那你真的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了。”
谢施生气之余,心里一阵后怕。
她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我…”谢施此刻泄了气,他眼神不敢往后看,后头人多,每个人的目光都在看他,想看他出丑,看他灰溜溜地跑走。
谢施呼出一口气,不甘心地把袖中的木牌递了过去。
那是金矿的调动令牌。
谢家在无涯山有几处金矿,矿无主,只认矿令,这是谢广圆颁布的一条能杀死矿令持有者的命令。
人罪不至死,但有矿令者,单单这一条就足以让持有者死几百遍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幼时得知后,谢姝祈也曾问他,为什么要颁发一条能引起人命的命令,那时他只道——“届时你便知。”
谢姝祈将木牌收回,她淡淡道:“你拜了今晚就走吧,若你不愿拜,也行。反正父亲子女众多,少你这个让父亲生气之人参拜,他九泉之下反倒还能安稳些。”
“我偏要拜!我也是父亲的骨肉,你想要赶我走,不能够!”谢施说。
“错了。”谢姝祈笑道,“没有人赶你走,是你自己背着包袱带着银票跑了,留下烂摊子给我们收,你忘了吗?族谱上已经没有你的名了,还是你自己划掉的,现在又拿这个来说什么嘴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拜完了吗?”谢姝祈问他,还没等人回应,她就说:“既然拜完了就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