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刚一说完,打算让皇子代去,张廷玉就急切的询问皇上派哪一位皇子,自己也好叫礼部先行准备。
“不急,左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朕定下来就告诉你。三阿哥除了在书房,素日还去哪里?”
“除了书房,三阿哥也喜欢与宫里朝臣讨论国事,想为皇上分忧。”
张廷玉本想替三阿哥说两句好话,让皇上放心定下三阿哥去祭祀先帝,不曾想却适得其反。
“你见了弘时师傅,也该让他提点弘时,先帝在时便没有这样的规矩。好了,朕再想想,你跪安吧。”
张廷玉走后,皇上想了想,吩咐苏培盛摆驾碎玉轩,莞妃病了许久,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
莞妃因得知自己与纯元皇后相像,意识到这些年的恩宠不过是因为自己被当场了纯元皇后的替身,在宫中想了许多时日,终于是对皇上彻底失望寒了心。
好在苏清福的一番劝导,让她从一味的失意沉迷中走了出来,心中也意识到,这是杀死自己对皇上情分的一把利剑,但也是维持自己屹立不倒的王牌。
虽想通,见到皇上时仍不免有些恼恨,好在因为身体不适,皇上也没有察觉出有何异常。
皇上关切的询问莞妃身子状况,莞妃因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皇上不想侍寝,刻意装的虚弱了一些,随即转移话题,问道:
“臣妾见皇上方才进来时似有心事,不知臣妾能否为皇上解忧?”
“嬛嬛果真心细如发,倒也没什么大事,先帝生辰祭礼,朕打算让一个皇子代朕前去祭祀,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莞妃瞬间提高警惕,虽然自己身下没有皇子,能少了皇上几分疑虑,但自己与皇贵妃亲近,皇上也是知道的。故而只滴水不漏的回答:
“论长幼尊卑,都应该是三阿哥前往最合适。”
“朕何尝不知道弘时合适,弘历和弘曕出生前,朕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如何能不寄予厚望。只是这孩子胆气不足,昏懦有余,如今竟私下结交大臣,岂不知先帝晚年,正是因为诸皇子私交大臣,意图皇位,才惹出这许多的是非来。他竟如此不检点。”
皇上训自己儿子,莞妃自然不能跟着应和,只宽慰道:“三阿哥还年轻,做事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皇上告诉他就是。”
“这样的话即便朕跟他说了,他也早已有了觊觎皇位之心,又有何用,就像老八允禩,皇阿玛在的时候,如何劝导责骂,终究是无用的。
罢了,朕心里有数,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吧。说起来老十七跑去游历川蜀也有大半年了,前些日子送回来一匹上好的蜀锦,朕已命内务府给你制成玉鞋,估计这两日也就做好了,到时候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若换作以往,莞妃定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如今却只觉得可笑,面上却是一副欣喜的模样:“皇上赏的,臣妾自然喜欢。”
皇上又与莞妃说了会话便回养心殿批折子去了,没过几日,又有几匹蜀锦送到碎玉轩,送东西的宫人说,是王爷交代,给浣碧姑娘的。
莞妃有些意外,又见浣碧一副娇羞欣喜的模样,这才意识到浣碧的心思。只是心里又有些疑惑,果郡王之前不是向皇上请旨,想娶玉娆做福晋吗?
莞妃和浣碧不知道的是,果郡王这蜀锦,本来就是私心给玉娆带回来的,只是玉娆为了避嫌百般推辞不肯收,果郡王这才想着送给了一直跟在玉娆身边的浣碧,蜀锦难得,总不至于浪费了才好。
浣碧却因为果郡王这番举动,觉得自己对果郡王而言,到底是与众不同的,只以为果郡王去了一趟川蜀,心里放下了玉娆,终于是想到了自己的好。
又过了些时日,果郡王回京,入宫向皇上太后请安:“儿臣此行去了剑阁梓潼的古栈道,李冰的都江堰,还有杜甫的浣花居所,知道皇额娘心念佛事,还去了千佛岩为皇额娘一一拜过。”
皇上在一旁说道:“蜀道难于上青天,你此行辛苦,人也憔悴了不少。”
太后也将果郡王的沧桑憔悴看在眼里,有些关忧的说道:“允禧都已经成了亲,你这做十七哥的,反倒还一直不成家,叫哀家心里惦记的很,若有个福晋在你身边照顾,哀家和皇帝也都能放心了。”
果郡王笑笑,想要像以往一般搪塞过去,却不想皇上突然说道:
“说起来,朕倒想起一事。早些年皇额娘想为十七弟指婚,看中了沛国公府的小姐孟静娴,孟静娴见过你一面,对你钟情许久,只是因你始终不肯娶亲,那孟静娴痴心一片不愿嫁旁人,一来二去竟耽误成了未嫁之女。
沛国公前些日子上书于朕,说自己感染重病,恐时日无多,唯家中爱女放心不下,恳请朕体谅他女儿痴心一片,情愿让女儿居侍妾之位嫁入果郡王府,以了却女儿心愿,自己也能放心的走了。”
果郡王当然满脸写着拒绝,急切的说道:“皇兄开恩,臣弟只想像允禧一样,娶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共度余生。况且臣弟与孟小姐本无意,何苦白白耽误了她?”
“沛国公,两朝元老,所剩时日不多,如此言辞恳切卑微,爱女心切,朕也不免动容,更何况男子有个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
你既想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