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求见多日,剪秋都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为由让安贵人回去等消息,正当走投无路之时,皇后终于见了安贵人。
皇后这些日子除了真的被气坏了身子不舒服,当然也在为安父一事想办法。
本来自己现在可用的人就只有安贵人一个,她做事又滴水不漏很让自己满意,自然要费这心思保住她。
安贵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哭着求道:“臣妾恳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父亲,只要娘娘愿意施以援手,臣妾愿做任何事,为娘娘肝脑涂地。”
安贵人连连磕头,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皇后身上,皇后一副强打着精神的样子,对安贵人说道:
“本宫虽在病中,这几日却也一直在为你父亲的事想办法,前朝本宫已经安排了官员将此事尽量往小了压下来。
好在你父亲现在只是被囚禁,性命无忧。只是若想救你父亲出来,倒是要费一番周折。”
安贵人闻言,心知皇后心里有了主意,连忙继续磕头行礼:“还望皇后娘娘指点迷津!”
“皇上仁厚,重视子嗣,你服侍皇上多年从未怀孕,若是此时能有身孕,想来皇上顾念皇嗣,你父亲便可安然无恙了。”
安贵人心里有些吃惊,这些年自己每次侍寝完,皇后都要剪秋给自己送去避子汤喝下,她心里知道皇后是不许自己有孩子的,如今皇后突然这样说,倒让人很是意外。
只是不等安贵人多想,皇后拿出一张方子递给安贵人,继续说道:
“本宫这里有一个秘方,灵验无比,但药性凶猛伤身,即便有孕也只能在六个月之前流掉,否则连你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安贵人接过方子,明白了皇后并非是真想让自己有孩子,而是利用自己的身孕为她除去碍眼的人。
只看药方里的一些熟悉的成分,安贵人便知,此方子吃下去,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有生育能力了。
见安贵人有些犹豫,皇后继续说道:“眼下救你父亲是紧急的事,你只要怀孕便可解燃眉之急,何必要纠结是不是真的生养呢?
而且这个孩子,不仅能救你的父亲,还可以向害你父亲的人讨个说法,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安贵人的手死死的捏着方子,最终无力的垂下了头,心知这是唯一的办法,便也不再抵抗,只能接受。
莞妃自然没有对牢中的安比槐做些什么,反倒是浣碧心里不平的很,毕竟自己的父亲当初被害得了鼠疫险些丧命,怎么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
浣碧见莞妃不肯对狱中的安比槐下手,便又提议,趁安贵人如今失宠不得皇上待见,干脆直接了结了她,断了皇后的臂膀,以绝后患。
不过不知是心里还有些许情分在,还是并未将安贵人放在眼里,莞妃并未听取浣碧的建议,反而不屑的说道: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她向来心思敏感又心性要强,如今骤然失宠,父亲又在狱中,对她来说,只怕比死还难受百倍。”
浣碧便也不再多言,只觉得莞妃是仍惦记着当初同在府里住的情谊,不想对安贵人赶尽杀绝。其实浣碧对安贵人原本也没有那么大敌意的,至少也是当半个主子看待的。
只是当初明知皇后对莞妃不利,还依附皇后争宠,在莞妃小产失宠备受冷落时,安贵人趁机上位承宠却丝毫没有帮莞妃一把之意,这才让浣碧对其心生不满。
更别提如今知道她对父亲下黑手的事了,这已经不是不满,而是不共戴天了。既然莞妃不许了结了她,那便做点别的什么,让她过的不舒心也是好的。
浣碧私下告诉内务府“好好关照”延禧宫,内务府各个都是人精,见是莞妃身边的人来吩咐,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连声应承,让浣碧放心就是。
安贵人一边因父亲在狱中备受煎熬,一边还要受着内务府的气,甚至还有其他嫔妃的冷嘲热讽,最无奈的是,还要强打着精神,使出浑身解数讨皇上欢心。
好在皇上当真没有因为安比槐一事迁怒安贵人,安贵人香料在手,只要能见到皇上,侍寝自然不成问题,终于是顺利怀上了龙胎。
转眼又入了冬,皇上这日下朝便来到景仁宫,刚一坐下就先问莞妃胧月睡得好不好,吃的香不香。问完胧月以后,又接着看向惠妃,询问六阿哥一切是否都好。
二人回复皇上,一切都好,乳母照顾的很细致,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后见状笑到:“皇上日日都看几个孩子,还这样放心不下,当真是慈父情怀。”
莞妃也笑着说道:“不只是皇上,臣妾这个做额娘的,就算日日照料,也总有操不完的心。”
“是啊,莞妃这样操心,人也憔悴了许多,到底还是做额娘的,事事都要思虑周全。”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天下所有臣民的母亲,要操心担忧的事,自然比臣妾多的多。”
二人面和心不和的惺惺作态了一波,皇上插话道:“皇后长久地不做生身母亲,自然不记得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儿,是多么繁琐劳累了。”
苏清福在皇贵妃身后听到这话,虽然对皇后没什么好感,却也觉得皇上可真是会诛心,皇后脸色已然变得有些尴尬难堪,却很快调整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