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众人伴随圣驾,浩浩荡荡向圆明园出发。
嫔妃们的住所一早就安排妥当了,皇后仍旧是住在桃花坞,皇贵妃住在清凉殿,端妃住在舒和馆,敬妃住在静宜园,齐妃住在畅春园,莞嫔住在碧桐书院,惠嫔住在闲月阁。
皇后特意将安贵人安置在了闲月阁的偏殿,美其名曰惠嫔有孕,让安贵人住在旁边方便随时照顾。
苏清福一进到圆明园就深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这种震撼与在宫中不同,出于某些原因,苏清福在后世只见过圆明园遗址,虽有文献记录描述,却远不及亲眼所见这般荡魂摄魄。
这一刻苏清福感到眼眶湿润,心中似千万重山起伏,皇贵妃很少见苏清福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颇有些关心的询问: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苏清福倒是没法跟皇贵妃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只激动的看着皇贵妃说道:
“奴婢第一次来圆明园,不曾想景致如此恢宏壮丽,一时情难自禁,娘娘恕罪。”
皇贵妃轻笑出声:“本宫当是怎么了,你既喜欢,让周宁海带你四处逛逛便是了。”
“多谢娘娘!”
苏清福欢喜的拉着周宁海就迫不及待开始了自己的圆明园参观之旅,一路上东瞅瞅西望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敬畏。
正走着,突然遇到了同样在圆明园中散步的莞嫔,苏清福上前行礼,莞嫔问道:
“可是皇贵妃娘娘吩咐了什么差事?”
苏清福不好意思的笑笑:“娘娘正在宫中歇息,知道奴婢是第一次来圆明园,便让周公公带奴婢四下看看,也好熟悉熟悉园中情况。”
莞嫔笑到:“正巧呢,我也是第一次来圆明园,不如咱们搭个伴,一起逛逛?”
“娘娘邀请,是奴婢的荣幸,哪有推辞的道理?”
说罢,苏清福便和周宁海退到莞嫔身后,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突然前面一只野鸽子从天上坠落,正落在几人眼前,苏清福定睛一看,竟是被一箭贯穿四目,回想起剧情,这多半是果郡王的手笔。
莞嫔先是吓了一跳,上前看到后不由惊叹:
“好箭法!这可是京西的野鸽子,素来以灵巧轻捷着称,能一箭贯穿四目,箭法实在精准!”
正说着,便见皇上身边的小厦子前来捡猎物,莞嫔问道:
“是皇上在园中练骑射吗?”
小厦子回禀道:“果郡王来了,与皇上在园中顺手打了猎物。”
莞嫔正赞叹皇上箭法精准,小厦子打断道:
“果郡王箭术精良,皇上也赞不绝口呢!”
莞嫔自觉失言,略垂下眼眸深思,苏清福心里也暗自腹诽,这果郡王一向懂得在皇上面前藏拙,怎么这一箭射的如此大意,只怕又要惹的皇上猜疑忌惮。
莞嫔命小厦子拿了野鸽子回去复命,想了想,又让小厦子帮自己通传一声,自己等下到勤政殿请安。
苏清福和周宁海陪莞嫔走到勤政殿便行礼告退了,正欲回清凉殿,便见假山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四处张望着。苏清福心里一惊,莫非自己是遇到下任皇位继承人了?
正想着,便听见假山
“四阿哥,你爬这么高做什么,快下来快下来,这日头这么高,仔细等下中暑就麻烦了!快跟嬷嬷回宫吧!”
四阿哥有些怯怯的说:“皇阿玛好不容易才来圆明园,我想跟皇阿玛请安。”
“皇上要处理政事,哪有时间见你,反倒是万一让皇上知道你不好好读书在这贪玩,更是要生气了!”
苏清福听着嬷嬷半恐吓半威胁的语气,心里对这位未来君主倒有几分同情,皇上厌弃四阿哥出身,将四阿哥扔在圆明园中不管不顾,连带着底下的人对四阿哥也并不上心,只怕平日里四阿哥也没少受奴才的气。
正想着,却见四阿哥从假山上跑了下来,一溜烟跑到自己跟前,苏清福和周宁海赶忙行礼请安,四阿哥却看着苏清福说道:
“这位姐姐长得好生俊俏,适才我见姐姐跟在莞嫔娘娘身边,姐姐是莞娘娘宫里的人吗?”
“我怎担的起阿哥叫一声姐姐,回四阿哥,奴婢是皇贵妃宫里的人。”
听见苏清福说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四阿哥眼神暗了暗。皇贵妃来过圆明园多次,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有时自己跪在勤政殿前求见皇上请安,碰见皇贵妃,对方眼里也多是嫌弃厌恶。
苏清福见四阿哥突然不出声,心里倒也猜出几分,多半是皇贵妃素日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给孩子心里造成不小阴影。
不过这四阿哥年纪虽小,却也是个人精,想必早已偷偷打听过莞嫔受宠,这才想来跟莞嫔套个近乎,以求见一见皇上。
不然莞嫔头一次来圆明园,与四阿哥从未见过面,四阿哥怎么能在那么多来往请安的嫔妃中准确无误就认出莞嫔,还把自己错认为莞嫔宫里的人呢?
只是再如何人小鬼大,也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因着皇上不喜,小小年纪就体验了人情冷暖,不得不看人脸色生存,也实在可怜。
这样想着,看见四阿哥头上大汗淋漓,苏清福拿起手中的扇子一边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