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着手派人留意宫外朝臣家中适龄女子,以期培植新的可用之人。并暗中叮嘱派出去的人,尤其是要留意与甄家来往密切的官员。
莞嫔送走母亲和妹妹后,才想起安贵人派人送来东西的事,心中很是感触。
昔日安贵人与自己同住甄府,也情同姐妹,一同入宫。只如今各自有了不同的立场,虽尚未针锋相对,却也终究注定是要渐行渐远,难为安贵人还惦记着这份情谊。
只是前有浣碧之事,后有淳常在之事,莞嫔心里实在不得不对与皇后走得近的安贵人心生戒备。
不过安贵人心里可并不是惦记着当初的情谊。一想到自己初入甄府时,看到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都是没见过的。而如今,终于是自己在上,做了打赏的人,而不是受人恩惠赏赐了。
一想到这里,安贵人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待,尽管皇后目前不让自己有孩子,但是若自己的恩宠可以与莞嫔比肩,母亲便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入宫来看自己了。
莞嫔自然没想到,曾经出于善心,好意施以援手,在安贵人眼中竟成了卑微的受人施舍。
莞嫔觉得,虽然这些时日以来风波不断,让人心神俱疲,可好在身边还有皇贵妃和惠贵人愿意帮协提点着自己。尤其是惠贵人,本就是与自己一同长大,待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真心。
想到这,莞嫔发觉自己许久没有见过惠贵人了。之前因着淳常在被安顿在咸福宫看管,莞嫔自己忌讳便一直都是惠贵人来自己宫里小坐,仔细算来惠贵人也有大半个月没有来了。
这样想着,莞嫔便命槿汐到小厨房装些可口的点心,直奔存菊堂而去。
惠贵人看着有些恹恹的,正在榻上躺着,莞嫔见状焦急的上前握住惠贵人手,关切地出声问道:
“姐姐这是怎么了?”
见到莞嫔,惠贵人坐起身斜靠在榻上,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许是天气渐热,这两日总觉得身子乏力,有些没精神,你不必担心。”
“可有传过太医来看一看?”
彩月在一旁说道:“奴婢说要去请太医来看一看,可小主说不用,一直不让奴婢去请。”
惠贵人笑着继续说道:“我向来脾胃不和,天气一热便更没什么胃口,前些日子又有些操劳,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两日便好了。”
“身子不适不看太医怎么行,彩月,你去太医院请温太医过来。”
有了莞嫔发话,彩月急忙就往太医院去了,惠贵人知道莞嫔担心自己,便也没拒绝,等太医的功夫,两人闲聊起来。
“我听说淳常在出宫去了甘露寺,本想着身子好些了去你宫里看看你,不想你却先来看我了。她出宫之前见了你可有说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她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是对宫里的生活彻底寒了心。”
“她以为害得你失了孩子,等自己生下孩子后便可高枕无忧,却不想想,皇后怎么会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如今这般结果,也是她自作自受。”
惠贵人向来嫉恶如仇,与淳常在也并无什么情分,故而并不像莞嫔一般有所纠结,只略有些担忧的叮嘱莞嫔:
“宫中人心实在难以捉摸,今日姐妹相称,明日就可能反目成仇,你如今又深受皇上宠爱,不知多少人暗地里眼红,日后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莞嫔本是来看望惠贵人的,不想却反而让惠贵人为自己担忧,笑着拍了拍惠贵人的手:
“索性姐姐待我数十年如一日,我又何必为了些不值得的人伤心费神呢,姐姐不要为我担心,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事。”
正说着,彩月就带着温太医回来了,温太医见莞嫔也在,行了礼后便为惠贵人诊脉。这一查不要紧,温太医立马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再度起身行礼道:
“恭喜小主,小主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
“果真?”
莞嫔和惠贵人一时都激动万分,目光殷切的看着温太医。
“惠贵人确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小主脾胃不和,天气一热更容易不思饮食,恐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微臣为娘娘开一些开胃消暑的药,也可缓解娘娘乏力呕吐的症状。”
莞嫔摆摆手,示意温太医快去,又命彩月换上软枕给惠贵人靠着,一时间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了。只又回头吩咐槿汐,去翊坤宫给皇贵妃报个信。
惠贵人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入宫这么久,自己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虽然之前苏清福让莞嫔偷偷给了自己药,但因为忙着学习料理六宫琐事,又要去寿康宫照顾太后,再加上之前莞嫔失了孩子见罪于皇上,皇上怕自己为莞嫔求情,已经很久没来存菊堂了。
还是莞嫔复宠后,皇上到寿康宫请安时,见到了正侍候太后的惠贵人,在太后的提点下,皇上翻了几次惠贵人的牌子侍寝,不曾想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敬妃已经派人通知了皇上,皇贵妃得知消息赶来时,皇上和皇后都已经在殿中。皇贵妃在门外就听见皇上爽朗的笑声:
“苏培盛,传旨,惠贵人有孕,晋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