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摸着莞嫔冰凉的手,顿时心疼不已,一用力便将莞嫔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着莞嫔转身,只见一只只色彩绚丽、形态各异的蝴蝶如同梦幻般地从披风中翩翩飞出,轻盈地舞动着翅膀,围绕在莞嫔上方盘旋飞舞。
一时间,莞嫔竟如画中仙子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皇贵妃轻笑的看向苏清福,小声嘟囔着:“这便是你说的大用处?果然不同凡响。别说皇上了,连本宫都看直了眼呢。”
苏清福偷偷打量着其余嫔妃五花八门的表情。
富察贵人最为不屑,暗骂着狐媚妖术,齐妃震惊之余又有些担忧和畏惧,敬妃一脸看破不说破的了然,欣常在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蝴蝶。
安贵人和皇后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尤其是皇后,苏清福感觉隐约听到了皇后后槽牙碎掉的声音。
皇上早已被自带蝴蝶特效的莞嫔迷的移不开眼,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莞嫔身上,连声赞叹:
“蝴蝶亦为你倾倒,朕也为你心醉。你若为朕祈福冻坏了身子,岂不是让朕更加心痛。”
看着皇上和莞嫔郎情妾意的模样,皇后故作贤惠的上前,一副为莞嫔高兴的模样:
“如此甚好,莞嫔小产后一直躲在宫里不愿出来,本宫也担心了几个月呢。”
“臣妾日夜为皇上和姐姐祝祷,希望皇上和姐姐和好如初,再无嫌隙,如今果然得偿所愿了。”
安贵人也适时刷了一波存在,结果被皇上当场打脸:
“朕与嬛嬛何时有过嫌隙?”
“从来没有,只是臣妾身子不适,不宜侍奉皇上。”
莞嫔会心一笑,皇上没有再理会旁人,直接拉起莞嫔的手转身回毓庆宫,甚至路过安贵人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自莞嫔出现后,皇上就再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整场目光锁定在莞嫔身上,更是在宫宴结束后亲自送莞嫔回宫。
众人本以为皇上会宿在碎玉轩,莞嫔却一连几日称病未愈迟迟未让皇上留宿,皇上心里惦记着莞嫔,自然也没去其他宫里,只宿在养心殿一心等莞嫔病愈。
安贵人本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但见莞嫔迟迟没有侍寝,皇上也不来自己宫里,终于是彻底明白,原来一有了莞嫔,自己竟什么都不是了。
心里只更加怨恨莞嫔无声无息间就使自己又沦落为后宫的笑柄,一朝从皇上的宠妃被打回原形。
莞嫔欲擒故纵了几日后再度侍寝,碎玉轩又成为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地方。没几天传来富察贵人疯了被送入冷宫的消息,皇贵妃在宫里倒很是意外:
“经此一遭,莞嫔的性情倒是有了几分变化。”
苏清福自然明白皇贵妃所指,只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识钮祜禄甄嬛了,若是有那一天,才叫你知道什么是性情大变。
日子又平静了几天,这一日众人在皇后宫中请安时,皇上下朝归来也来到了皇后宫里,脸上颇为不悦。
皇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刚下早朝,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朕有件事要跟皇后商量,正好你们都在,不妨一起听听。今日早朝准葛尔派人入朝求亲,为他们的英格可汗求娶大清的公主做王妃,以安边民之心。”
“天朝公主下嫁和亲也属常事,只需要从宗室里挑一个合适的女孩子封了和硕公主下嫁便是。”
皇后说完,皇上眉头一皱:“为难的是,他们此次要求娶的是嫡亲公主,而非宗室女子。”
惠贵人气愤的说道:“准葛尔本属大清,不过是个边疆部族,大清肯下嫁公主已经是给他们极大的颜面了,竟然还要予取予求,非要嫡亲的公主,实在是得寸进尺。”
皇上没有说话,显然心里想的跟惠贵人是一样的。
宫里面嫡亲的公主只有养在端妃处的温宜,和皇贵妃所生的兰蕙,且不说年岁都不够,就算真的适龄,让兰蕙和亲,是想都不用想的。只怕皇上前脚刚下令,后脚年羹尧得知消息,拼死也要踏平准葛尔。
“先帝曾将亲生的蓝齐公主嫁到准葛尔,也正是因为有此先例,朕才不好回绝。如今朝中的情势你们都知道,朕登基不足三年,刚刚平定了西北,准葛尔是一向厉害,若此事得不到妥善解决,恐怕要起战事,而若动兵,一时钱粮不足,实在不是上上策。”
皇贵妃作为公主之母,听到和亲一事自是十分愤怒,差点一时冲动就要为年羹尧请命平定准葛尔,而皇上一说完,皇贵妃心里便也知道,此事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和亲是势在必行。既如此,自己自然不便开口,只等着让皇后把皇上不便自己开口做的决定说出来。
果然,皇后也领会了皇上的心意,开口说道:
“皇上所言甚是,一切以朝政为上,先帝最小的女儿朝瑰公主正当妙龄,尚未定下人家,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上一脸不舍与不忍的说道:“可是她毕竟是朕最小的妹妹啊。”
“皇上日夜为朝政操劳,连自己都付出去了,又怎能再吝惜一个异母所生的妹妹呢。更何况朝瑰公主的生母只是先帝的一个贵人,即便日后皇上指婚,也不过是在朝中挑个中等人家,又怎及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