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皇贵妃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看着皇上,等皇上定夺。只是仍愤愤不平的斜了淳常在一眼冷笑道:
“淳常在这身孕,当真如及时雨一般啊。”
惠贵人本就因莞嫔遭人陷害小产怒火中烧,自是更明白淳常在下手对莞嫔的伤害只怕更大,此刻也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知是这身孕来的及时,还是因为知道有了身孕,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害人!”
众人本将视线转移到了淳常在有孕一事上,皇上也因此陷入为难之中,听了惠贵人的话,却突然惊醒,又看着身边莞嫔痛不欲生的模样,沉声开口:
“将淳常在送去咸福宫交由敬妃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吩咐内务府,衣食供应照旧,待生下孩子后再做定夺。”
淳常在彻底松了一口气,如此安排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本就担心皇后会不许自己生下孩子,如今最被禁足,但好歹是在敬妃宫里,至少能保得自己母子平安。
莞嫔一听皇上将淳常在安排到了敬妃处,心里更是失望,皇上禁足淳常在不许人探视,虽说是惩罚,又何尝不是变相的保护。来日若淳常在顺利诞下皇子,只怕自己的孩子,就白白无辜丧了命。
皇上自知如此,是委屈了莞嫔和失去的孩子,可眼下为保皇嗣,的确不宜处置淳常在,只心怀愧疚与不忍的看向莞嫔,莞嫔却将头别过一边,无声的流泪。
皇上不忍再看,吩咐众人好生照料莞嫔身子,便起身离开。皇后心里还未从淳常在有孕的震惊中走出,见皇上走了,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屋内只剩下皇贵妃和惠贵人,见莞嫔哭的伤心,一时心里也不好受,谁都没有开口。
苏清福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
“莞嫔娘娘刚刚小产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切莫过度伤心坏了身子,您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莞嫔目光空洞,忽而讽刺的笑出了声:“我将她当亲妹妹看待,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惦记她,我与她日日同住在碎玉轩,居然连她有身孕都浑然不知,更不曾发觉,她竟是皇后的人。”
正说着,莞嫔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惠贵人上前一步扶起莞嫔,轻轻的拍着莞嫔的背: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没想到,这淳常在隐藏的如此之深,我知道你伤心,可是总不至于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
皇贵妃也开口说道:“你且放心,此事本宫必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她以为有了身孕便高枕无忧了,本宫可不会这么轻饶了她。”
莞嫔此刻回过神来急忙制止皇贵妃:“娘娘好意嫔妾感激不尽,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皇上特意叮嘱由敬妃照料看管,娘娘切莫为了嫔妾惹皇上不满。”
苏清福也开口劝皇贵妃:“娘娘,淳常在这一胎,只怕有人心里更急呢。”
几人都看向苏清福,苏清福继续说道:“奴婢刚才问过温太医,淳常在近日并无在太医院诊脉的记档,方才温太医诊出淳常在有孕时,淳常在也似长舒一口气。”
“淳常在疑心自己有孕却不敢召太医诊脉,想必也是知道皇后是绝不许自己有孕的,如今只怕皇后心里更乱。不听话的人,想必皇后是容不下的。”
苏清福说完,几人再度陷入沉思,眼看莞嫔虚弱无力,皇贵妃便叮嘱莞嫔好生休息,带着惠贵人便离开了。
因为忙着公主的满月宴,还要同时照顾温宜和兰蕙,皇贵妃接下来的几天倒是不得空闲,惠贵人因为要帮着皇贵妃张罗大小事宜,一时也不得空去看莞嫔。
两人本来觉得有皇上的关心爱护,莞嫔应该不会太过消沉。然而她们并不知道,莞嫔因为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以及被淳常在背叛的打击,竟然变得萎靡不振、心灰意冷。
她既没有心思梳妆打扮,也不想再去取悦皇上,甚至每次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会在与皇上交谈时失了分寸。
刚开始的时候,皇上因为心疼和愧疚,对莞嫔百般忍耐和迁就,但随着类似情况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不再踏入碎玉轩一步。
莞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也不甚在意。
皇上许久不来,内务府又在忙着皇贵妃等人的册封礼和公主的满月宴,底下的奴才一贯是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的,见莞嫔失了圣心,对碎玉轩也便不那么上心,一时间往日风光无限的碎玉轩竟变得门可罗雀。
安常在倒是在莞嫔小产后来了几次陪莞嫔说话,只是莞嫔实在提不起热情应付,渐渐的倒也无话可说。
宝娟对安常在的行为很是不解,出言提醒道:
“小主,当初莞嫔为了淳常在,丝毫不顾及与小主的情谊,如今淳常在害了她,小主还要时常来看她。奴婢听说莞嫔出言无状惹的皇上生气,皇上就连惠贵人也不见了,就怕提到莞嫔,小主也要与莞嫔少来往才是。”
“姐姐再不好,她也是莞嫔,她得到的富贵恩宠别人怎么能比。我去看莞嫔,除了可怜她,心里还觉得些许欣慰。”
宝娟更是不解的看向安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