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皇上沉声说道:“既如此,朕便赏你二人白银百两,玉器数十。内务府新送来的蜀锦,便赏与福子,做两身衣服,好衣配好人,方不辜负才是。”
“多谢皇上!”
二人齐声谢恩,皇贵妃生怕皇上再起什么幺蛾子,美眸一翻,佯装生气的娇嗔:
“后宫姐妹众多,皇上偏对着臣妾的一个侍女这样感兴趣,连蜀锦都赏了去,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小气爱吃醋,朕说册封,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你若不喜欢,朕不再提了便是。倒是说起来,后宫之中也许久没有这样大的喜事了,如今你既已位列皇贵妃,妃位倒是可以再添一个,敬嫔性情温良,沉静温和,又一直辅佐你协理六宫事宜,便晋为敬妃,与你同日行册封礼。”
想了想,皇上继续道:“还有曹贵人,侍奉朕多年,如今你生下公主,总不好叫温宜觉得有了妹妹便冷落了她,便封曹贵人为嫔,封号襄,苏培盛,传旨下去,叫皇后一并安排册封吧。”
对于敬嫔封妃苏清福并不意外,皇上本就是想用敬嫔牵制年世兰,如今年世兰已经位列皇贵妃,敬嫔可不是也得抬一抬位份了。但是曹贵人封嫔?
皇上不仅晋了曹贵人位份,还赐了封号,襄嫔,襄,原来如此!
苏清福恍然大悟,襄者,助也。难怪皇上对宫中有人接应敦亲王府守卫一事未做深究,本以为是皇后的手笔,谁料竟然是曹贵人!
再一想到之前曹贵人给皇贵妃献计,让年羹尧与敦亲王亲近,苏清福当时便觉得奇怪,如今全然想明白了。不得不在心里再次暗暗感叹,皇上真是好深的心计!只可惜,曹琴默自以为此番好谋算为自己争了位份,只怕是时日无多,无福消受了。
苏清福正想着,便听皇贵妃吩咐:“约摸着公主也醒了,福子,叫乳母把公主抱来,给皇上请安。”
苏清福领命退下,温太医也紧跟着行礼告退去给皇贵妃煎药。一出殿门,温太医便跟苏清福解释道:
“福子姑娘莫要怪罪,微臣虽仰慕姑娘医术,却绝无半分冒犯之意,姑娘医术超群,自然知道皇贵妃多年未孕的原因,事出紧急,微臣只是担心姑娘。”
“温大人言重了,奴婢倒是要感谢温大人今日解围救了奴婢,来日若大人有需要,奴婢定义不容辞。”
“福子姑娘客气了,倒是微臣往后免不了要向福子姑娘讨教,还请姑娘莫要嫌微臣打扰才好。只是皇上恐怕对姑娘有了疑心,姑娘还是要小心保重才是。”
苏清福点点头,带着乳母和公主回到宫中,皇上一脸慈爱看着公主,倒是多了几分慈父情怀。
转而,皇上看向皇贵妃:“说起来,咱们的公主还未起名字呢,你可有了主意?”
“臣妾向来在诗书上不通,又性子急躁莽撞,希望公主能性情高雅,心思纯洁,公主的名讳便叫兰蕙可好?”
“兰蕙?兰心蕙质,是个好名字,想必你也是思虑良久,往后咱们的公主就是兰蕙公主,朕必定会好好疼爱她。”
温太医此时也煎药回来,看着皇贵妃仍旧虚弱的脸色,皇上怜爱的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朕去给太后请安,得空再来看你。”
顿了顿,皇上再度瞥了苏清福一眼,对苏清福说道:
“太后身子老是不好,想来是宫中太医无用。你既通医术,便也去给太后瞧瞧吧。”
说罢,皇上根本不等苏清福找理由拒绝,就大步离开了。
不多时,太后宫里便派人来请苏清福给太后诊脉。苏清福倒也不担心,跟着来到寿康宫,行过礼后便上前为太后查看情况,太后只等着苏清福诊脉,倒是并未先开口说什么。
“回太后,太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长年累月劳心劳力下来,积劳成疾,伤了底子。奴婢给太后开个调理的方子,想来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奴婢多嘴一句,太后身子本就有所亏空,一味靠补药倒也实非良策,还是应当少操心,多多保养为宜。”
“哀家何尝不想什么都不管,只享清福便是了。只是前朝动荡,后宫也不安稳。哀家不得不费心,帮皇帝小心留意着。”
“皇上天纵英明,太后娘娘又福泽深厚,自然什么问题都是迎刃而解。”
“自然了,皇上安稳,后宫众人才能安稳,无论是哀家,还是宫中嫔妃。主子安稳了,你们做奴才的才能过得好。”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奴婢虽不才,却也深知要尽心做好分内之事,侍奉主上。”
“哀家听闻,皇贵妃宫里的欢宜香许久不用了,可是你的主意?”
苏清福便知道,太后和皇上还是在担心欢宜香走漏了消息,既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装糊涂,若是装傻,只怕更会引得皇上和太后疑心。
“太后明鉴,皇贵妃当初因呼吸不畅夜不能寐,这才停了宫里的熏香,后面因有身孕不宜用香,故而翊坤宫许久未点欢宜香。奴婢是皇后娘娘指派给皇贵妃宫里伺候的,皇贵妃又怎么会听奴婢的主意。”
太后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但是虽然皇贵妃不是因为起疑停了欢宜香,有了身孕倒是实打实的:“皇贵妃的这一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