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声哨声响起时孙义成就醒了,之所以没有醒来继续装睡,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能继续装睡,等别人喊他呢,现在这么一喊,就知道自己是山本什么了。
放慢动作,模仿着喊他士兵的做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故意摇摇头,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那个,那个谁,我头突然很疼,忘记你叫什么了,那个......”
身边正在收拾行李的日军士兵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满地说道:“山本君,我是山田啊,山田一男,我们可是一个县的,怎么可能忘记我的名字?”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山田君的名字,快点,要不然上官会骂人的!”
“你是说东条曹长还是源田少尉?我也讨厌他们两个,动不动就骂人,上次我还挨了少尉一鞭子呢。”听山本这么说,那个叫山田一男的士兵放低声音说道。
听了他的话,孙义成心里一喜,就这么简单地知道了自己上官的姓名,那个东条曹长肯定是自己的直接上级(曹长相当于班长),至于源田少尉,可能是自己的小队长或者中队长。
有了这基本的信息,接下来自己就好办多了。
为了套取同营帐人的姓名,孙义成用各种方式和山田套话,终于从他嘴里知道了这个营帐里所有人的姓名,
起床,收拾行李,洗脸刷牙,吃早饭,这些各国军队一样的动作,孙义成自然是轻车熟路。这边炮兵刚吃完早饭正在整队,旅团指挥部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旅团长愤怒的叫骂声,声音之大连一百米之外的孙义成都能够听到。
此时的旅团指挥营帐里,第十三混成旅团旅团长森田正范少将正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八嘎!野村这个混蛋,我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三辆战车留下,他自己回去,结果这家伙还是把战车带走了,真是该死、该死!目无尊长,必须要让他上军事法庭!”
“旅团长阁下,昨晚野村少尉离开时我看到过,只有那七辆汽车和他一起离开的,三辆战车都留在原地没有动,不是那几个战车兵都进营帐休息了吗,怎么可能又会被野村带走呢?是不是有其他什么......”
旅团参谋长吉野英士中佐有些疑惑地说道,他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少尉就敢违反一个少将的命令,日军内部等级森严可不是一句空话,如果野村敢违反森田少将的命令,等待他的自然是军事监狱。不过他这话说了到最后就说不下去了,要是野村没有把那三辆战车带走,那、那三辆战车怎么不见了!
“参谋长不相信我的话?”
森田少将有些不善地看着自己的参谋长,对这个有些迂腐的助手他很是不满。一般旅团参谋长基本都是大佐,有一些和旅团长一样是少将,只有自己的这个参谋长还只是一个中佐,级别和见识一样的低。
看了一眼话说到一半的参谋长,森田少将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经派人去那个营帐看了,里面九个人全部都不见了,连他们的军服军鞋统统都不见了,显然是已经走了!这样阁下认为我是在胡说诬陷吗?”
少将后面的话语气已经很是不善了,吓得吉野参谋长额头冷汗连连,赶忙弯腰说道:“哈衣!哈衣!旅团长阁下说的对,吉野思虑不周,这个野村也真是大胆,太不应该了,确实该送上军事法庭!”
日军内部,主官和参谋长之间永远是不平等的,参谋长的级别永远会比主官低一级或者两级。比如某方面军司令官是大将,参谋长可能就是中将甚至是少将,在军队一切事务上,参谋长也只是一个配角,一切都由主官说了算,因此这个吉野参谋长怕森田少将太正常不过了。
参谋长虽然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森田少将依旧余怒未消,仍旧在营帐里大声咒骂着野村少尉,说野村破坏了自己的进攻机会,罪该万死等等。
指挥营帐门口,正准备进来的炮兵联队联队长佐佐木大佐,看到了营帐里面的情形,也是连忙收住了想要迈进去的脚步,探首往营帐里看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后又转身回去了。
佐佐木是来准备向旅团长报告事情的。昨晚送来的炮弹好像少了一点,但看到旅团长在发脾气,骂的参谋长都不敢抬头,自己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反正对付这里的八路军,现有的炮弹已经足够,少一点也没有关系。
一边往回走,佐佐木大佐一边安慰自己:“那些少了的炮弹说不定是哪个炮兵中队起来得早,搬了一些回去没有告诉自己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没必要让旅团长烦心了。”
一大早起来,就因坦克战车被野村少尉开走了的森田少将很不开心,在发泄了一通脾气,略感顺心后就很快就催促部下开始行动,准备将心底还有的一点火气发泄到武安八路军身上。
八点刚过,日军先头部队一千余人就出了军营,沿着邯-安公路朝北面的漳河方向前进,前出的自然是秋田少佐的大队。
虽然旅团长让秋田在过了漳河铁路桥以后再派出前哨警戒部队,但秋田少佐很是谨慎,出了军营不远就安排了一个班的日军在前面开路警戒。
不过自认谨慎的秋田少佐,也只是在队伍前方的公路上放出了警戒部队,而公路两侧则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