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反而漫不经心地将玉佩上下抛了几回。
一上一下,一旋一落,这副动静直把附近围着的一众人看懵圈了。
一块价值两万两的玉佩,除了赵郁珏这个二世祖不当宝之外,没想到如今又出了一个。
正当他们看得皱眉之际,又听白衣少年浑不在意地道:“我并不缺钱,思来想去,还不如将玉佩送给表哥好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头迎向赵玉燕的目光,眉眼闪过一丝了然。
“我表哥正在醉仙居等着我用晚膳。若是去晚了,他会生气的。”
“想来你们也知道,我表哥生起气来,那叫一个可怕。”
“他可是会杀人的……”
此刻,白衣少年的声音虽然轻如鸿毛,但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在场众人后脖颈蓦地一凉,纷纷抬手抹了把冷汗。
尤其是周挺和赵玉燕,脸色大变。
一行人中凡是和肖辞打过交道的,皆知他为人冷血,下手从不留情。
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落在他手上,不管是天潢贵胄,还是簪缨世族,只要犯了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董嘉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此刻,赵玉燕面上的怒意再也按捺不住。
正当她焦灼不已的时候,脑海突然一闪而过些什么想法。
下一刻,咬牙朝身旁的掌柜使了一个眼色。
当然,他们这副害怕的嘴脸全被白衣少年看在眼中。
但他不能急。
必须一击即中。
所以此刻的他,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和赵玉燕“唠嗑”着。
夕阳虽好,只是已近黄昏。
有些铺子已经早早点了灯笼,凉风吹来,摇曳了满眼的星光。
不过一会,有一人影匆匆自门口掠进,连片刻的停留也不敢有,直奔赵玉燕的身前。
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赵玉燕整个人都愣怔了。
白衣少年见状,唇角微微勾起。
他要的时机来了。
于是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神情平静地将玉佩揣回怀中。
不疾不徐地开口:“时辰很晚了,还是莫要让表哥久等,我就先走了……”
刚说完,直接无视众人,抬脚离去。
赵玉燕心下一沉。
就在前一秒,她已经确认。
肖辞的确在醉仙居。
所以眼前的白衣少年,估计真的和他沾亲带故。
这玉佩要是到了肖辞手中,百分百是拿不回来了。
再者面前此人这副动静,很明显小打小闹的恩惠已经满足不了他。
不损失几千两,玉佩肯定拿不回来。
思及此,赵玉燕倒抽了一口凉气,“腾”的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
连带着置于桌上的茶盏也被衣袖拂落在地。
“砰”的一声,碎成裂片。
她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踩过溅落的茶汤。
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喝止:“慢着!我给你两万一千两,你把玉佩卖给我,如何?”
白衣少年好似没有听见,连脚步也未曾停顿一下。
赵玉燕急得攥紧拳头,咬牙又喊了一句:“两万两千两!”
对方这次莫说停了,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步履从容地往门口走去。
“两万三千两!”
“两万四千两!”
此时,整个铺子静得很。
只剩下赵玉燕咋咋唬唬,仿佛跳梁小丑一般的声音。
若不是为了这枚人命关天的玉佩,她本不必受这一口恶气!
再抬头,见白衣少年依旧我行我素。
她慌了。
彻底地慌了。
但她不敢拦他。
肖辞就在不远处的醉仙居,若是骑马,也不过半盏茶的脚程。
一旦挑起事端,于己不利。
她不能冒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少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却不能动他。
“你!”赵玉燕被逼得咬牙切齿,语气似乎想要将面前的白衣少年生吞活剥一样,“三万两!”
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她虽然有钱,但并非砧板上的鱼肉。
思及此,直接撂下狠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毕竟是我赵家的东西。为了这么一枚玉佩与我赵家结怨,实非良策。”
“我劝你三思……”
话刚说完,赵玉燕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突然明白为何当日肖辞能将她们一行人逼到跳脚。
因为他确实是一个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只是以前,更是现在。
而此刻,他的表弟也不遑多让。
就在她话音落下不久。
白衣少年忽然驻足,理了理头上的白玉簪,缓缓转过身。
将玉佩双手奉上,唇角轻勾:“成交!”
银货两讫后,赵玉燕将玉佩牢牢地攥紧在手心里,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还好,玉佩没丢。
白衣少年满意地收起银票,临到门口台阶的时候,回头丢下了一句话。
“你们布庄的茶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