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默了一会，看向身旁的花楹，若有所思地问：“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花楹愣了愣：“差不多有三年了。”
“这么久了呀……”颜衿将目光落在窗边的桃花，沉吟片刻后开口。
“还记得你刚到庄子的时候，我也才刚把各种琐碎繁杂的账册弄明白。”
“现在……”她微微笑了笑，没再往下说。
视线慢慢移至花楹脸上：“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你也一样。”
“以后就莫要再留在我身边了。”颜衿往花楹手上递了几张银票，语重心长地劝说。
“拿上这些银钱，买几亩良田，做些小生意，许一户好人家，然后……”
好好活着。
“姑娘！”花楹脸色一变。
皱眉把银钱塞了回去：“我不要这钱，我只想陪姑娘一起上京。”
见面前人不为所动，她急得一下子跪了下来，哀求道：“就让我跟着姑娘上京，好不好？”
颜衿讶然，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
低头瞧了瞧手上被捏得皱巴巴的银票。
张了张嘴，正想回话。
却发现临到嘴边的“好”字被她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默了好一会，像是有几分躲避。
伸手往窗外探去，折下一枝红得似血的春桃。
此时此刻，正是春日最胜景。
哪怕花团锦簇，日头明媚，却依旧像是一个大笑话，根本暖不到人的心窝。
颜衿垂眸看向地上之人，语气冷淡：“你知道当初，我是因何原因来的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