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铮‘犯病’了,情况是相当的不寻常,连树土水笔四怪也被殃及了。
炙白雷电未给四怪造成明显的伤势,但让四怪麻痹不堪,迟迟不能逃出雷电笼罩的范围。
噼里啪啦……
电闪雷鸣笼罩着舞动的黑气与铁链,四怪撤不出去,古铮同样只有挨雷劈的份,小巨人模样的他头下脚上,腿脚抽搐地抖动,他是想反抗,却是反抗不了。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四怪才艰难地跑出深坑,不管是木人还是冰人,都被劈得发黑,张嘴说话,从嘴巴里呼呼滴冒烟。
“诶呦、诶呦……”
逃到安全之地,四怪全是瘫倒在地,莫说是小水小笔,就是皮糙肉厚的大土和大树,也是哼哼唧唧,像是吃了一百多斤麻药要被拽去做前列腺手术。
之前不能理解古铮对‘被雷劈’的恐惧,现在他们非常理解。
“歪锐骂嗤!”
“三克油!”
“法克!”
“诶呦……”
四怪骂咧咧,爱莫能助地张望坑中的古铮,他们帮不了多大的忙,只能隔离此地,防止引发其他的变故。
噼里啪啦……
轰咔咔!
叮啷哐啷……
雷劈电打在继续着。
被炙白雷电劈击,黑气在消散,张狂挥舞的铁链在回缩着。
如此一幕,持续了半天时间,当升腾的铁链和黑气隐去,炙白雷电才散去,深坑中的古铮也恢复成了正常模样。其全身上下不见伤口,又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仿佛反复做了上百遍的前列腺手术。
全身麻痹瘫软,他难以动弹,哼哼唧唧,“诶呦,太惨了,我太惨了,救命啊……”
状态已经恢复的树土水笔四怪凑了过来,看他还活着,都长长松了口气,大土要把他拽起来,
结果一碰他,他大声地痛哼,“别动、别动,让我缓一缓,诶呦,好疼,我的腰间盘,我的尾巴根,我的后脑勺啊……”
“啊。”大土举着手不敢碰,挤咕着小眼睛看古铮。
“你还好吧小古?”大树很担心。
小水在一旁呲牙,小笔在掐指算。
古铮半睁着眼睛不说话,缓了会儿,状态有所振作,他呲牙咧嘴地勉强坐起身,他焦灼地拍大腿,“诶!出大事了,这回儿真出大事了。”
“怎么了?!”树土水笔四怪赶紧问。
具体是怎么回事,自身为何突然出现如此强烈的症状,古铮也是茫然不知,“肯定和前几次的昏厥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有种预感,小笔推算出的大祸已经来了!”
“啊?!”小水大惊,吓出了鼻涕。
大树和大土面面相觑,愣了愣,全发出了惊呼,“啊?在哪呢?!”
掐算的手指停了,小笔‘咕噜’地咽口唾沫,脸色蜡黄,缓缓地抬起头,他沉重地说道:“是,来了!已经来了!挽回不了了……”
古铮的状态糟糕,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更无力去阻止无头邪魔。
黄空大漠某地——
嗤咔!呲咔……
黄沙地面中的青砖墙壁不断地破裂,上百道裂纹交错,裂纹加剧,终于坍塌出了一个十几丈大小的窟窿。
轰隆。
坍塌的声响极其诡异,不响亮震耳,却传出极远的距离,远在数百里外的陌无极听之,心头像被野驴踢了一脚。
“破开了!”他感到了一份恐惧。
犹豫下,陌无极不仅没去凑近了瞧看情况,反而逃了。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陌无极被吓跑了,无头邪魔却是亢奋到了极致。
“嘎嘎嘎、嘿嘿嘿嘿,地狱之门打开了,都出来吧!嘎嘎嘎……”无头邪魔怪笑着冲天而起,似乎受他的引动,漩涡再起变化,漩涡向上升起,衍变成了猛烈的旋风,再受此引动,从青砖墙壁的破口爬出了一个身影。
该身影,是半个人身,只有半个人身,其胸腹以下已经没了,胸腹以上的躯干则焦黑残破不全,身上挂着少许黑色的火焰,半个脑袋是骷髅,半边肋骨和一条手臂是骨架,没有内脏,胸腔内也在燃烧着黑火。
他是用双手向外爬,咧开超大的嘴巴发出凄厉的嘶叫。
“啊嘶……”半个身影冲出了青砖墙壁的窟窿,混入了黑青气流搅成的漩涡、旋风中。
接着,又有一个身影从窟窿中爬出,此人影,也是半个人影,只剩半个脑袋,四分之三的胸腹和一条截止于膝盖处的断腿,残躯也在燃烧黑火,黑火很猛烈,烧得噼啪乱响黑烟滚滚。
“嗷!”半个嘴巴发出厉叫,他也冲出了青砖墙壁的窟窿,混入黑青气流搅成的旋风。
用‘他’来代词不准确,因为这两个残破的人影不仅不是人,更不是活物,躯体不是血肉之躯,而是识念魂体。
不该称人影,要称为魔影。
在爬出两个残破的魔影后,青砖墙壁上的窟窿向外喷出黑烟、火苗,同时传出浪潮声一般的嘶叫,稍许后,密密麻麻的影子从窟窿喷涌出来。
轰隆隆……
从远方看去,是一股黑色的洪流冲天而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