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疯虎已失去了灵智,不仅凶虐嗜杀,更忘记了疲累,在山林中对野物一番大开杀戒之后,它冲出了山林,漫无目的地奔袭一天零半夜后,它发现了一个村寨。
此村寨位于河边,百户人家,多是以捕鱼为业,修为最高者仅仅是肉身七阶。在夜间遭遇一只疯虎的袭杀,此村寨百户百人遭到了灭顶之灾。
尽管有几位武者拼命去砍杀疯虎,奈何疯虎已成半魔,哪怕腿部折断双眼被射瞎,仍是听声音嗅气味去疯狂撕咬,速度更是飞快,逃跑的人会被轻松追上,然后一口一个、一爪一个……
疯虎不为捕食,只为杀戮。
什么刀枪棍棒、铁链绳索、泼油点火,都拦不住杀不死它。
最终,足有三百余人命丧疯虎的爪牙之下,没几个是逃掉的,有少数人是躲起来没被疯虎发现才侥幸活命。疯虎屠灭了此村寨,也是伤势特别惨重,但被毒力和疯狂的支配,它拖着残肢败体仍能疯癫地奔袭,直到在荒野中遇到一行伏魔弟子,才被彻底毙杀。
此事伤亡重大,不仅在所属城池引起轰动,更传到了惊鸿门。
本来,这是一件大案,却不是一件天大的案件。三百条人命,说多很多,说少是很少,随便一场战争的伤亡,何止是‘三百’的几十几百几千倍。
起初,事件没有大肆传扬开。
表面看,各处都挺风平浪静的。
事发时,古铮尚未返回青霜郡,得到消息比较晚。
飞车上,他在和大土、大树、小水玩麻将,小笔在掐算,算了又算、算了又算、算了又算……
“要说打麻将,有许多技巧,我大致归结为四种——望闻问切!”古铮一边码牌,一边胡说,忽悠傻子玩,把几怪唬得一愣一愣的。
“啥?
”
大树、大土信以为真,瞪大眼睛仔细听。
小水则是半信半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的兰花指是不会松开的。
“首先是望,望!东张西望的意思,打牌你要左瞧右看,收集有用的情报。”古铮顺口说瞎话都不用去打草稿,“然后是闻,听闻的意思,就是说要去听另三家说的话,还有卖单者的话,听他们叨咕有什么牌,需要什么牌。”
“第三个问,是询问,直接厚颜无耻地问,比方说,你有几张一饼啊?”古铮一本正经地胡说。
大土信以为真,相当赞同,“对!对方要不回答,就揍他!呵呵呵呵!”
“傻帽。”小水感觉被冒犯,小声骂道。
大土没‘耳朵’,听力不够敏锐,他没听到,没去动手,在那自顾自拍脑袋笑。
“第四个——切,是个通假字。”古铮装文化人,还拽个名词,“切就是窃,偷窃的意思,要想赢,就得偷牌。十赌九输怎么来的,就是别人都偷牌,你不偷,你就输,你要是偷牌而被逮住了,却要挨揍!”
听古铮把‘望闻问切’说得这么有理有据,大树相当信服了,尽管他一条没记住,却不妨他虚心接受,“呵呵呵呵,活到老学到老。”
“都跟着学吧,铮爷的本事多着呢。”古铮美滋滋地说,抓牌、打牌,“东风。”
“二饼。”小水抓牌、打牌。
“你有几张幺鸡?”大土犯了‘聪明劲儿’,‘问’字诀现学现用,他挤咕着小眼睛问小水。
小水最近看大土很不顺眼,不想回答对方,但考虑大土一言不合就打动手,他放弃了和对方硬杠。手中的牌只有一张幺鸡,他随口唬骗道:“四张。”
“啊……”大土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牌,他有两张幺鸡
。
给自己点根雪茄,使劲琢磨下,奈何他不识数,不知道三加二大于四,他‘拆对’出牌了,“幺鸡。”
“嗯……”
古铮、小水面面相觑。
大树还在摆牌,没发现有任何问题。
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因为这局玩到最后,小水手中真有四张幺鸡。
稀里哗啦……
他们码牌、抓牌、打牌……
惊鸿门的传讯不期而至,是南火岳传来的讯息,把疯虎袭击村寨的消息告诉了古铮。南火岳律司也只是把消息告诉古铮罢了,并未让古铮对此作出什么回应或表态,因为从目前看,疯虎一事只属于突发事件,和古铮、树土水笔四怪没什么关系。
古铮得知该消息,是大为惊悚。
一个村寨三百余人遇害,对他而言是个相当血腥恐怖的事件。近些年他虽然也经历了风浪,曾伤人杀人,此前还和仙克门武义门的修士打了几场大仗,但他的‘身边’还是第一次发生三百余人惨死的案件。
青霜郡的事儿,是他身边的事儿。
他把消息告诉了树土水笔四怪,纵然四怪并不真在乎人的死活,也被此事吓了一跳。
“法克!绝对是疯了!”小水是难以置信,“无缘无故这只死虎怎么会屠戮一个村寨?难道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会被株连九族?蠢货!”
“好可怕。”大树瞠目结舌、胆颤心惊。
小笔的‘脸色’非常凝重,灿黄的脸皮都要泛绿了,他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能屠灭三百多人的疯虎,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