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询是否反抗了,黄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她的确是被强迫的,只是当时太过紧张害怕,没有激烈反抗,此刻他若是说反抗了,可一旦问魂,证明她在撒谎,岂不是对她的所有口供都不利,可若承认没反抗,岂不是成了自愿的?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诶呀……”古铮急切得要跺脚,心中催促着,“说啊,就说反抗了挨打了,在犹豫什么呢!”
不止是他着急,小水小笔也着急,大树大土还没绕过问话的‘弯’,倒是不急。
其余受害女弟子更急切,有几位忍不住低声催促,“说啊,快说啊!”
“呵……”庄炼冷笑,是得逞的笑,此笑容让他划为了坏人之列,只看他的笑,别人便知他不是好东西。
情况好转,在庄炼身后站立的高通等人窃喜,尽管他们同样紧张害怕不已,却也有得意、得逞之色。
他们这些帮凶已被庄炼训过话,不论什么情况,他们绝对不承认任何罪名,抵死不认。
因为认罪是要没命的,不认罪还有活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治不了他们的罪,并且庄炼告诉他们,不论是那些小贱人,还是真传弟子古铮,以及南火岳律司,皆拿不出强力证据,只有一群人证进行‘诬陷’,奈何不了他们,此次和之前的‘彻查’不一样,此次涉及一峰之主,不拿出十足的证据,是定不了案的。
高通壮着胆子说,“你可要据实回答,要是撒谎被查出,污蔑我等是小,污蔑峰主的罪名你担待不起!”
“我、我……”黄澜更慌了。
就在这时,宁美站了出来,大声道:“我反抗了!”
她的声音并不巨大,却击破了一方急切一方得意的气氛。
所有人看向了她,即使是一直平静无波
的岳主钟悠悠,也凝目看去。
宁美的身形很瘦弱,阴郁的面容深藏憔悴之色,其神情目光,则是尤其坚决,因为憎恶和愤恨,她已忘了紧张,双目狠狠地瞪视庄炼,竭声斥道:“当时被你和高通强暴的时候,我反抗了!我拼命反抗,但不敌你的淫威迫害!”
“证据呢?!”庄炼当即怒哼呵斥,“你是谁,本座不可得你,你敢污蔑本座,本座定不绕你!”
以前,宁美见到庄炼会吓得发抖,此时所有畏惧变成了愤恨,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证据在我的记忆里!”
“嗤……”庄炼嗤笑,不以为然,“问魂吗?那算不了确凿证据!”
说此话时,他瞥视主审姜莱以及钟悠悠等人,眼神在说,少拿问魂得出的证据来吆喝。
“不是!”宁美大声地喊,由于激愤,消瘦脖颈的青筋高高地绷起了,从和庄炼对视收回目光,她望向主审台的姜莱,再看向陪审坐席的岳主钟悠悠等人。
在上午录口供的时候,她和一位执法女弟子聊过,知道只靠对人证问魂不足以治罪庄炼,最多抓一群帮凶。
要治罪一位峰主,是很难的,前提是铁证如山。
而要查出铁证,何其艰难。
但不是没有办法,宁美心情激荡,面色潮红,她对岳主钟悠悠等人躬身作揖,高声道:“弟子遭遇迫害,清白之身受辱,为洗刷屈辱、为惩治恶贼,弟子甘愿舍弃此身性命,请师门以神通妙法通过弟子的三魂七魄追查真相,堵住恶贼狡辩之口,为弟子二十七人,乃是数十、数百遭受迫害女弟子伸张正义!”
她的此番话,在大堂内响起,带着回音,大堂内外的众人发生了骚动。
庄炼大皱眉头,姑且镇定,高通等诸多男女帮凶,以及曾被勒索元石的涉案男弟
子,全是脸色接连变化。
黄澜、佩嘉等受害男弟子,也为之震动。
听审的古铮,则是噌地站了起来,惊诧宁美的举动。
站起来后,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待他考虑明白真假虚实利弊,一直不言不语的岳主钟悠悠终于开声了。
钟悠悠很平静,像幽谷中的一抹幽兰,任凭谷外喧嚣,其自在谷中悠然自若,其声音语调不疾不徐,温婉悦耳,她说话,整个大堂没了别的声音,所有骚动声没了,“未必不可以,师门有一尊灵宝,唤作照魂无妄镜,只需将魂灵收入镜中,照魂无妄镜会映现其一生的见闻,以此查案,是非易辨。”
她说完,大堂内外依旧是安静的。
宁美等众受害女弟子,神情反应各有不同,有的惊、有的喜、有的十分复杂。
庄炼以及高通等众帮凶,脸色是一致的黑。
庄炼知道照魂无妄镜,那是一件奇异的灵宝,确实拥有钟悠悠所说的奇异之能。
若是把宁美的魂魄收入此镜中,宁美当日遭到强暴的场景会映现在镜面,届时,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时间地点人物皆是清楚,铁证如山,狡辩不了了,即使他说是有人变幻成他的样子,也是没用。
庄炼的脸很黑,一旦那么做了,他就惨了。
他紧咬牙齿,厉目瞥视宁美。
宁美躬身作揖未起,察觉其目光,未去置理。
古铮这时想到了问题,他疑声问钟悠悠,“请问岳主,把她的魂魄取出来,收入照魂无妄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