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夜深了入睡,又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麻将馆开门,未营业,是古铮要收扫街钱了,孔小黄几人赶来帮忙。
从清早开始,便陆续有人来交钱了,有的是摊铺的摊主,有的是店铺的伙计,他们深知飞蛇帮的凶狠,不敢拖延,都是点头哈腰地把钱送来。
帮忙记账收钱的孔小黄几人,倍感脸面有光。
古铮抱着在一旁
半坐半靠着桌子,脸色沉闷,似乎心事重重。
他的沉闷不为别的,是因为那半节铁链的黑气,在缓缓地变浓着,是罪业在增长着,感觉像是生病了,打不起精神来。
“收保护费,我是在为虎作伥啊,虽然保护费不是我要收的,但确实是我在收。这些人大多是普通百姓,收刮他们的钱财,能不造恶业?”他清楚原因。
他不想坐视黑气的增长,打个响指,他招呼道:“三胖子,抱上那个箱子跟我来。孔小黄,你仨如实地记账、查验银票真伪,不允许出错。”
“诶好嘞铮爷。”
孔小黄几人纷纷应道,马三黑抱着竹箱屁颠颠地跟在古铮后面。
古铮要低调行事,但不代表不做事,为了消业,他要主动去收‘坏人’的保护费。
没对街边摊贩下手,他的第一站是吉庆酒馆。
见到他,酒馆的伙计很紧张。
“你、你来干什么?”青年伙计想要阻拦,却又不敢,对方径直走来,他不得不把门让开。
“别剑拔弩张的嘛,我只是来提醒白掌柜要交钱了,没有恶意,白掌柜在吗?”古铮笑呵呵地走进酒馆,打量下酒馆内的情况,上午时分,酒馆才开张,他是第一个客人,自顾自找张桌子坐下。
马三黑抱着竹箱子,傻呵呵地站在古铮身后。
“掌柜今天有事不来,你明天再来吧。”青年伙计有些拘谨,显然不欢迎古铮。
古铮摆下手,随口道:“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事情要做,你去找白掌柜过来。”
“我不知道掌柜去哪了,找不到。”青年伙计黑着脸说完,跑去擦桌子了。
“诶你个王八蛋,敢对铮爷不敬,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来。”马三黑来了能耐,把竹箱放在桌子上,撸胳膊挽袖要去打人。
“住手,没礼貌
,他只是伙计,别为难他。”古铮阻止了马三黑,顺手从对方的布袋里抓出一把干果。
“是、铮爷。”马三黑牛气哄哄地退了回来。
然后他和古铮一起吃干果,乱扔果皮,伙计来打扫一遍,他继续随地乱扔。
伙计敢怒不敢言,不去打扫了。
古铮吃着干果悠然等待,临近晌午,他已经把干果全吃光了,掌柜白西庆才姗姗来到酒馆。
白西庆的心情本来不错,见到古铮,尤其遍地的果皮和竹箱子,脸色顿时变差。
又见对方只有两人,他心生轻视。
“白掌柜,别来无恙,这月扫街钱该交了,不麻烦您去送,古某过来取。”古铮起身,和善地开门见山。
“咳。”白西庆清清嗓子,走到柜台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上月的生意很差,没赚反是赔了,这次只能交五十两,给你。”他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柜面。
古铮没去拿银票,不怒反而笑了。
他是真的想笑,喜欢对方的态度,他笑道:“连续十个月,白掌柜您交给石雄的扫街钱,均超过二百两,上次是交二百七十两,这是账面写清的,怎么一到我这,变成了五十两,太少了。”
“不少了,下次再补上。”白西庆语气生硬,翻看着账簿,爱搭不理。
“既然白掌柜不讲情面,那古某只有得罪了。”古铮微微一笑,“三胖子,去把茅房炸喽。”
“好嘞!”马三黑抱着竹箱,就往酒馆的后院跑去。
“你敢!”白西庆顿时急了,咬牙切齿地恐吓马三黑,“敢在老子这撒野,我弄死你!”
“啊?”马三黑被吓住了,不敢动。
他没什么身份地位可言,对方真的敢教训他,他苦着脸看向古铮。
“好,古某亲自来。”古铮撇撇嘴,过去拿过了竹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