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学,闻子都和章驰柔一路,谢槿奚叫他明早帮自己带个葱油饼,闻子都点点头,拎着书走了。
杜三七站在门口等他,谢槿奚收拾好东西,被杜三七提着后衣领直接传到了瑶光殿。
谢槿奚落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太久没这样在宗内传来传去的,还有点儿不习惯。
他抬头一看,四个长老都在。
不是说只有君宿弦和杜三七吗?
谢槿奚看了眼柳长归,就见五个人过来团团把他围住,跟看什么玩意儿似的打量他。
君宿弦摸着下巴,“嘶,是变了。真是怪事。”
兰烬完全是来凑热闹的,她站在谢槿奚后面,差点把谢槿奚绊得一屁股坐她脚上。
“小子,饿了不?”
谢槿奚摇了摇头,兰烬啧了一声:“那算了,他们都不吃宵夜,我自己吃。”
玉浅摇着扇子遮住半张脸,细长的狐狸眼盯着他半晌,转头打岔:“我怎么觉得他连面相都变了?”
柳长归神色淡淡地瞥他一眼。
“把你的生辰八字给君长老。”
谢槿奚干脆就着给柳长归做翻译的云写起来,软绵绵的白云在他指下凹陷下去,在几个人面前转了一圈。
君宿弦拉着柳长归去看星图,他被杜三七拉着坐在旁边,衣袖被拉上来一截,杜三七的手就搭在他脉上。
杜三七的灵力很温和,哪怕在他体内极其细致地这儿转转那儿看看,谢槿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兰烬嘴里叼着个鸡腿,玉浅嘴里塞了个鸡翅膀,两个人坐在他对面,嘴里鼓鼓囊囊,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杜三七眉头一皱,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嘶,偶尔还摇摇头,给谢槿奚吓得要命,以为自己重生回来又带了什么隐疾。
“杜长老,我怎么了吗?”
杜三七缓缓收回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营养不良…气血空虚,这些倒罢了,主要是——”
他皱着的眉头就没松下来,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你有一魄很奇怪,像还没融合好。”
“你最近有觉得什么不对吗?”
谢槿奚张了张嘴,杜三七这话问完,就连看星图的柳长归和君宿弦也朝这边望过来。
重生这事儿他不能说,至于其他的,或许可以提一嘴?
“有。弟子近来经常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且有些记忆还老对不上号。”
杜三七抿了抿嘴,他望了一眼柳长归,见柳长归也点了点头,才回头对着谢槿奚说道:“灵力化形会吗?”
说完了才想起来这是瑶三的课程,杜三七一拍额头,嘟囔了一声算了,起身让位给了君宿弦。
“凝神静气,我看看识海。”
谢槿奚点了点头,闭上眼盘腿坐在椅子上,脑袋里什么都没想,方便君宿弦的灵力进入他的脉络。
君宿弦的灵力探到识海附近就变得小心翼翼,灵力慢慢地包裹住谢槿奚那一丁点儿还未成型的神识,然后,十分小心地,吸了吸。
谢槿奚打了个抖。
这感觉十分怪异,就像被人扒光了还凑过来闻了闻味儿一样。
我们是不是有点儿暧昧了君长老。
君宿弦很快就将灵力撤了出去,他闭眼拧着山根,挥挥手让谢槿奚滚蛋。
“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没你事儿了。”
谢槿奚拱了拱手,被人探查识海的感觉着实不太好,他目前修为又低,不适感就成倍放大。
“师父,各位长老,弟子告退。”
柳长归挑了片大点儿的云,让它送谢槿奚回去。
夜里凉爽,云朵表面就沾着一层潮气,它先裹着谢槿奚蹭了蹭,蹭得他一身凉意,这才迫不及待地抬着他往寝室飘。
谢槿奚一走,君宿弦才放下了手,山根处被捏得泛着红。
他满脸疲惫,“没准儿还真叫你猜中了,确实有种熟悉的味道。”
柳长归负手站在星图旁,看着被层层乌云遮住的命运,没有接话。
玉浅和兰烬吃得满嘴油,这会儿正端着杯子喝水,闻言好奇地问君宿弦:“什么味道?”
君宿弦叹了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手指了指天。
兰烬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在门外和天上来回晃:“他?祂?啊?”
玉浅站着消食,兰烬戳来戳去的手差点儿戳他腰上,他两三步赶到柳长归身边,剩兰烬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怀疑人生。
玉浅拿扇子挡着脸,暗戳戳地给柳长归传音:“这状况,我记得出现过一次吧。”
柳长归点头,他把尽职尽责地浮现出谢槿奚八字的那片云拉过来,指给玉浅看。
“上次的,和槿奚出生时间相差两个月而已。”
玉浅眯了眯眼:“我记得那人之前还是哪个宗的弟子吧,突然号称自己是什么先知者?跑去凡间皇室做了个国师享福去了。”
柳长归细长的指抚摸着星图,万千璀璨的星在他手下闪着光,谢槿奚的那一颗却十分黯淡,升起与陨落的动向甚至看不见,就连边上围绕着的星星也被影响,像是被人刻意掩藏了起来。
“他预言的毕竟都是凡间的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