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火的林尚舟回到了食堂,提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用手捂着嘴强忍着自己的笑意,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来,他身边的凯登轻蔑的嗤笑一声,低头继续喝自己的汤。
林尚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林文华便急忙关心的问:“尚舟,怎么样了,那个管理怎么说的?他没为难你吧?”
“那家伙说有人举报我欺负别人,他虽然没说是谁,但我知道不是凯登就是提斯去举报的,管理也是个不辨是非的家伙,真他妈倒霉!”
林尚舟说完用力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他希望通过吃饭来消减自己心中的怒意,要是可以他真想一拳打到那头猪的脸上,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万一连累了林文华和那些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工人就不好了。
林文华握紧拳头无可奈何安慰道:
“害…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尚舟,你也别再生气了,跟他们生气可不值得。”
林尚舟点了点头。
他俩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汉语,其他人完全听不懂,他们也没有打扰他们两个,在二人谈完话后安迪才关心的问道:“菲里茨大哥,你…没什么事儿吧?”
轻轻摆了摆手,林尚舟向安迪等人示意自己没事,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可完全不像是“没事儿”样子。
安迪心中对林尚舟很是自责与愧疚,如果不是他太软弱导致自己被提斯等人欺负,那林尚舟也不会为自己出头,如果自己能勇敢强硬一点不让提斯欺负自己,那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于是他满脸愧疚的对林尚舟说:
“对不起,菲里茨大哥,都怪我太懦弱了…”
“安迪,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凯登,提斯以及管理员这些人。”
安迪的话还没说完,林尚舟就打断了他,接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不过你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懦弱,那以后要记得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勇敢起来,不受欺负,你身体这么强壮,只要你下定决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改变的。’
听完林尚舟的话,安迪暗中闪烁着泪花,他擦了一下眼泪用力点点头。
(虽然16岁了,但跟一个孩子没差太多啊)
看着擦眼泪的安迪,林尚舟心里想到。
在吃了几分钟饭后他对身边的工人问道:“连续这么久工钱发不够,你们就没想过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他身边的工人先是一愣,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比如说向政府投诉,向管理员抗议以及罢工,你们没想过做这些事情吗?”
听到林尚舟提及投诉,抗议,罢工,工人们脸上露出难色,纷纷摇了摇头。
他们这样子让林尚舟心里很不解,投诉,抗议,罢工这些都是工人合法合理的诉求,他们为什么都摇头呢?
他不解的问道:
“是不想还是不敢?”
工人们没有一个回答他的问题,这时候霍文走了过来,林尚舟左边的工人十分自觉地站了起来为他腾出来座位,向他道谢后霍文坐了下去。
他看着林尚舟的眼睛说:“二者皆有。”
“二者皆有?”
“霍文大哥你是说大家既不想也不敢这么做?”
林尚舟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嗯。”
霍文点点头。
林尚舟能明白工人们不敢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做了不一定成功,另一方面是事情结束后会遭到工厂的报复,那为什么不想这么做呢?
不想做和不敢做虽然有重叠的地方,但二者还是有不同,不想是没这种想法,而不敢是有想法却因为某种原因退缩。
林尚舟不解的问霍文:
“那为什么不想这么做呢?不敢做我能明白,但为什么不想这么做呢?”
霍文看了一圈工人,叹了一口气对林尚舟说:“因为我们大家都在等政府派人检查工厂,等到了那时候我们自然会向检察人员提出这些意见,进而改变我们的待遇。”
“啊?”
林尚舟一脸的不相信,就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等政府派人检查工厂?他们就没有想过万一政府没检查这家工厂的打算呢?万一工厂老板有关系呢?
“那政府派人检查了没有?”
霍文摇了摇头。
“那还干等着干什么啊?向政府举报或者罢工都比现在干等着要强啊?”
林尚舟不解的说到,因为食堂里还有别人,所以他的声音不大,只有他身边的人能听到,这要是让提斯凯登这种人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举报没用的。”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向林尚舟摇了摇头。
“没有,为什么没用?”
林尚舟看着他追问道,他知道有时候举报确实没用,就像高中时候学校给学生增压,有学生向市教育局和市长打电话举报,然后那名学生被处分了,学校没有丝毫改变。
但他举的例子不能代表全部,阿尔萨斯州是他吗社民党的地盘,社民党不可能不去维护工人的利益,而且这个党能在阿尔萨斯洛林地区获得高支持率就说明他是会处理这些问题的。
男人脸上露出苦色,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