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漳州待了两日,漳州的知府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但却半分没提赈灾之事。
好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又好像不是。
七皇子整日都带着姜锦出去布施行善,宁翡本不想做那个电灯泡,奈何初路逼着,无奈,他也只好跟着去日行一善。
而初路则整日待在府衙之中,每日吃喝玩乐。
那享受程度,连知府看了都自愧不如。
启程去池州那日,七皇子竟然意外的不见了。
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府衙内部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吓得。
陆凉却挑眉朝着初路笑,好像在说本少爷先胜一筹。
初路瞥过眼,不做理会,只吃着零嘴。
姜锦似有所想,但也万分指望不上陆凉和初路,只能依靠自己,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处理。
不大一会儿,本该出去找人的宁翡却带着官兵重新返回府衙。
初路挑眉勾笑,还是老子比较厉害。
没错,府衙有问题,知府私藏朝廷赈灾粮,置灾民于不顾,意欲高价出售,从中牟取暴利。
不枉初路日日夜夜在府衙转悠了那么久。
七皇子和宁翡他们也早在布施行善之时有所收获。
这次,七皇子和宁翡倒是联手大出了一次风头,找到赈灾粮藏匿之地,惩治贪官,安置流民,安抚百姓。
“你怎么没插一手?”陆凉对初路置身事外的行为表示费解,不赚声望值了?
“本小姐比较大度,不在乎这仨瓜俩枣。”
【你不在乎我在乎!!!】4444忍不住咆哮。
任务进展过半,声望值除了打架时会动一动,其余片刻都没有丝毫增长。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下辈子声望值都不会满。
漳州通往池州的道路,更加血腥和惨烈。
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半路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尸不裹体,随意的倒在草丛或者路上。
无人清理,无人收尸。
“怎么会这样?”七皇子皱眉,“就算治安再差,瘟疫之症也该有所控制。更不会随意让尸体躺在这里!池州的知府和衙役究竟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他。
因为,知道实情的,都躺在路上。
与他们随行的还有个军医,曾研制过瘟疫之症,但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个主子们研制预防的药。
“按照漳州知府是说辞,若是所言不假,能从池州跑出来的,未必就是有疫症之人,说不定,只是饥荒的流民……”姜锦让他不必过于紧张。。
初路却赶紧服下,并顺口嘲讽一句:“出门在外,你这么容易相信人的吗?更何况,还是个尸体。”
姜锦并不想与她多言。
“再行十里便是池州驿站,我们先做修整,诸位也做好防护,准备,进城。”
七皇子做下决定。
他看见这些尸体,说是不怕倒也不能。但现在,他们必须进去。
不知多少受苦的黎民百姓在等着朝廷的救济,他不能退缩。
驿站已经半荒废了,不过里面大致还是干净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天色已晚,他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进城。
应是白天见到的太过于惨烈,晚上的吃食清淡了许多,一点荤腥都不见。
初路满脸失望,催促着带来的伙夫搞个肉菜。
肉被端上桌子,其他人明显都有些,恶心。
陆凉懒懒的搁置下筷子,“你胃口真好,还吃得下去。”
“又不是人肉,有什么不能吃的?”
初路觉得还挺香。
她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却都没了口腹之欲,齐齐搁置下了筷子,回房休息了。
今日恰巧是七夕,月亮还挺圆。
七皇子和姜锦在房顶诉说了一夜的心事,情到浓时,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翌日一大早,宁翡出门就看见两个……乞丐。
他差点就喊人了,结果定睛一看,姜错和陆凉?
搞什么呢?
“你们俩,怎么穿成这样?”
宁翡不懂。
好好的衣服,换成了灰扑扑破破烂烂的,尤其是姜错,还拄了个棍子。
再转头,七皇子和姜锦还是一如既往的贵气,真真是养眼极了。
结果,初路和陆凉互相不屑的对他高傲的轻哼一声,“你懂什么?”
宁翡撇嘴,“我不懂,人俩郎才女貌,高贵清丽,你俩乞丐当家,结伴要饭。”
不过,虽然宁翡现在不懂,但他在进城的时候就懂了。
进城的时候很费劲,官兵不肯开门,他们好说歹说,又亮出了身份,他们才勉强同意午夜开门。
结果到了午夜,刚开门就有一队基本是伤痕累累的官兵列队欢迎他们。
初路和陆凉自觉远离,没走几步,就听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就见数也数不尽的流民乞丐,朝着他们奔袭而来。
那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猛兽看见了生肉那般兴奋。
官兵挡都挡不住,死命要把他们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