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密林,飞奔在静谧的小路上。初路有些困了靠在车窗上小憩。
一时间,车内无人说话,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在你的刀划过我脖子那一刻,你觉得你还会有命活着离开吗?”初路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栗子。栗子紧紧抿着嘴,攥匕首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大小姐?”陆锐出声询问。
“开你的车。”初路闲适的撩撩头发,“想要杀我很容易,只要你的刀快过我的身体反应,或者,等我睡着,让我毫无防备。然后一刀毙命。接着,你可以把刀甩到陆锐的脖子上,杀了我们,你就可以自由了。”
“还不动手?”初路看向窗外,理了理小裙子,“那就憋着。”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终于看见一个闸口,全副武装的士兵叫停车辆,端着枪过来检查。
“好大的阵仗,搞得我好害怕。”初路倚着窗口看向窗外,十分做作。
一个穿着旧军装的士兵走到车子前,用着粗噶的声音说着完全不懂的语言,表情语气凶狠。
“%#@&¥……”
初路皱了皱眉,“说的什么玩意儿?”
随后拍了拍陆锐,“你能听懂不?翻译翻译。”
不等陆锐说话,士兵开始粗暴的拽车门,远处的士兵也朝着车子鸣枪示意。
“下车检查!交出武器。”与此同时,士兵终于转换了语言,发音不大标准的和他们说话,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陆锐眼神一凝,刚要开口,就听见初路在后头怂恿:“愣着干嘛啊?都给他啊,不给也明显打不过啊。”
陆锐:“……”
大小姐你拿扑克牌一个挡十个的气势呢?!
栗子:“……”
就知道这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
其余一大一小不情不愿的交了手枪和刀具,初路拄着下巴眯着眼睛笑。
“你的呢?搜身!”士兵眼神中带着一丝猥琐。
“搜身?”初路推开车门下去,四周十几把狙击枪对着她。
“你们对你们东家就这个态度?”初路两指夹着对着她的枪口,笑得很野。
士兵刚要说什么,就被一个寸头男人呵斥下去。
那男人正值壮年,一身肌肉看起来十分强悍。
“毕夏小姐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这地方,确实挺破的。”初路欣然接受。陆锐站在初路身边,时刻保护姿态。
“让毕夏小姐见笑了。”寸头男人进退有度,仍是彬彬有礼。
“陆锐,把车里的钱扛出来。”
陆锐:“……”
我滴大小姐!!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带多少钱吗?还用扛?!!
“是。”吐槽也只能心里吐槽,大小姐既然吩咐了,陆锐还得乖乖去办。
“毕夏小姐这是何意?”寸头男人于峰微微一愣,我要货,你拿钱干什么玩意儿?!!
“给你钱呗,还能干啥。”初路白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着,还一边用手扇风,“这天也太热了,怎么不让我进屋坐坐。”
“是于某招待不周。”于峰压下一肚子疑问,跟上初路。
栗子抿着嘴,现在手无寸铁,他也只能跟着初路。陆锐果真扛出来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大麻袋,费劲儿的跟上初路的步伐。
一进屋,初路就瞄上了屋子唯一一个真皮沙发,毫不客气的坐下,翘起二郎腿。到显得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于峰看起来毫不在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攀谈。
可惜初路压根儿没有交谈的意思,只点点头示意陆锐把麻袋打开。
麻袋打开那一瞬间,金光闪闪,照亮了整个屋子。
麻袋里,是金条。
“毕夏小姐果真是来给我送钱来了。”于峰尬笑一声,“可是我们需要的是货。”
“没有。”初路歪头,说得干脆。
“没有?”于峰站了起来,“毕夏小姐不给个解释吗?”
“哦。”初路倚着沙发,无辜的看着于峰,“段先生失踪,药方没了,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你耍我?”
“对啊。”初路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和你的虾兵蟹将这些年,横扫南山,盘踞在这里成为地头蛇,军方都奈何不了你们还不是因为这个药。就是不给你,你以为你还能坚持多久?”
“……”就踏马无语。
“风头不是出得够多了?这些钱,似乎也够你们养老了。看,我多大方。”初路眉眼弯弯,笑得无辜极了。
“风头?呵。毕夏小姐可真会过河拆桥。”于峰干脆也不伪装了,冷眼轻哼,眉宇间尽显锋锐。“这些年咱们干的勾当可不少,桩桩件件,如今就想自己上岸与我们断绝关系了吗?”
“是啊。”
“段先生失踪,你们内部肯定也乱得很吧?想必毕夏小姐只是自顾不暇,于某很是谅解。只是这货,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我没带货,你就算把我砍了,枪毙了,还是没有。哦~你要是把我留下当人质也行,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乱得很,他们来不来救我那可想而知肯定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