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费宗存反应过来,先前时迟殇魂体碎灭之处,蓦然有缕缕魂光聚合,随即时迟殇的身形再次幻化而出,伴着清越如鹤鸣的剑吟,时迟殇重新聚起密集剑影,铺天盖地一样冲击向前,强行撕开重重神炎与罡风,疯狂地斩击在烈秦的虎躯之上。
将近七万次斩击,每一次都精准地斩在同一个位置,伴着烈秦抑制不住的痛吼,腰部硬生生被时迟殇撕开一条血口。
一旦有了伤口,破绽自然而然也就生成了,时迟殇一边继续挥剑,一边运转解梦秘术,透过那血淋淋的伤口,灵魂之光不断向内渗透,将那些血肉、经络一一分解,阻止着烈秦的治愈。
“你还在看什么?”瞧见费宗存仍在那边试图逃离这里,烈秦近乎气炸,怒吼道,“你是怎么修炼到和我同阶的?这时候不拼命,光想着逃吗?”
“不然呢?”时迟殇一剑横斩,荡开对方的锋利的虎爪,失笑道,“留着陪你一起死么?你知道我们人间界是怎么对付老虎的吗?扒皮抽筋,你这身老虎皮应该是一件很好的收藏品!”
“我)≈!”置身于心象世界中,烈秦的神智也在悄无声息间被时迟殇逐渐侵蚀,此刻被他连番刺激之下,直接当场暴走,原先压抑已久的戾气也开始慢慢复苏,令得他的意念越发癫狂,攻势也更加凶狠。
“不愧是半步冥帝!”
感受到这边的心象世界在对方攻势下不断扭曲,随时都会彻底破碎,时迟殇心中暗自感慨,同时也默默运转灵魂之法,持续撼动着烈秦和费宗存的理智。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够以宏观的角度观察整个心象世界,就能发现,整片世界的核心并非是时迟殇,而是一枚纯白色的丹丸,随着阵阵水雾不断从中蒸腾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朦胧光晕以丹丸为中心,持续性地向着整个心象世界扩张出去。
也正是在这股光晕的增幅下,充满整个心象世界的灵魂之光才能更加轻松地渗透众多强者的防护,从而没入灵魂,持续瓦解、压制、分解他们的大道法则。
幻神外丹!这才是时迟殇能够如此轻易就压制众多敌人的原因。
只不过,要想压制如此多的敌人,幻神外丹的损耗也是可想而知,几乎每过去一息时间,外丹的光泽就暗淡一分,这也是时迟殇会率先对众多冥尊后期、冥尊巅峰出手的原因,降低外丹的消耗,最后再集中力量,对付三位半步冥帝。
眼见烈秦与时迟殇战况凶猛,费宗存的目光愈加闪烁,从内心深处,他肯定是希望抓紧时间找机会逃离,但是出于强者的经验,他知道现在应该和烈秦联手先解决时迟殇。
可是由于幻神外丹的影响,费宗存心头始终存有犹疑,左想想右想想,完全没有往日天策商盟盟主杀伐果决的风采。
就在这时,旁边一角忽然凭空扭曲、模糊了一下,而后,鱼乐薇脸色惨白地从中走了出来,明明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到近乎不存在了,但是整个人走起路来仍是英姿飒爽,浑身的死亡道韵也愈加浩瀚无垠。
在她身后,维利亚纳叼着毫无声息的毒娘子,脚步踉跄地跟着出来,远远看见正与烈秦交锋的时迟殇,不由地咧咧嘴:“他这儿还没结束啊?老时是不是年纪大了,不行啊!”
瞅了她一眼,鱼乐薇收回目光,冷淡道:“你留在这儿……”
话音方落,她已经疾步上前,左手幽灵之梦,右手夙凰剑,身后白纸伞轻盈浮沉,伴着如水流般的时光之力翻涌而过,她已经通过一团凭空浮现的时光漩涡,快速来到了费宗存身前。
费宗存正在那儿犹豫不决,冷不丁旁边寒意大盛,他毕竟是老牌的半步冥帝,本能地祭起一面九角冰盾,同时大袖一拂,九枚钻心透骨钉接连飙射而出。
叮!叮!叮!暴风骤雨般的剑气疯狂倾泻在冰盾上,斩得冰屑漫天飞舞,然而让费宗存瞳孔微缩的是,明明被他九枚钻心透骨钉全部扎中了,但是面前那个女人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剑光仍是如此迅烈凌厉,并且所透露出的死亡气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正好!拿你做人质!”费宗存念头一转,顿时冷笑出声,左手一拍腰嚢,一枚印玺冲天而起,裹挟有无穷无尽的威压之力,悍然镇压下来。
咚!不待印玺落下,一把如似龙枪的旗杆陡然横穿而至,狠狠命中在印玺之上,虽然没能将之挑飞出去,却也令得那股镇压之力猛然一滞。
旗杆后方,白起半身破碎,目光却是无与伦比的凌厉,一脚踢开旁边黄金战甲碎片,挥动弑神旗再次狠狠刺出,斩杀、弑神、杀戮等道则瞬息交融,化为一股足以刺穿天穹的凌厉罡劲,向着费宗存悍然攻去。
白起第二次出手的同时,三头六臂的僵无帝也挺身加入战局,他的六把武器无一不是顶级战兵,其中将天斧更是残缺的帝器,饶是费宗存自恃实力,也不敢硬接将天斧的攻击。
同时回归的僵无嫦则是双手结印,以黑白之法催动万象道图,直接将此方战场映照为一黑一白两种色区,两者不断轮转,助长己方状态,削弱对手能量。
轰!轰!轰!伴着激烈刺耳的爆鸣声,鱼乐薇、白起、僵无帝围着费宗存不断游走、激战,僵无嫦则在远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