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殇,还活着!
当万叶城和白骨城的残兵逃回两城以后,这则消息以风一样的速度,短短半天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三途流域,引发了仅次于冥帝集体失踪的汹涌波澜。
且不论时迟殇身上的生死之法,就说冥帝们的下落,和他们有可能留下的传承、帝兵等遗产,以及雨神宫的御水之法,就足以让人内心的贪念成倍爆发。
就在消息刚刚传出不久,邻近的有巨头坐镇的几大势力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倾巢而出,地毯式地搜索着时迟殇等人的踪迹。
而在三途流域的各地,无数大小势力的目光更是纷纷投向了原血刃城所在的区域,一座座定向传送阵都已经组建完毕,一旦消息确定,恐怕将会重演当年群雄汇聚北方冻土的盛况,无数强者跨越万里山河,云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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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崖。
这是位于原寒武皇朝中部的一座山峰,因为曾经有一位名为“北峰”的四印冥尊巅峰于此修行,所以此地也人们称之为“北崖”。
无数年来,也有不少修行者来过此处,想要寻找北峰有可能留下的传承。
只可惜,近七百年时间,所有来过的修炼者都一无所获,久而久之,这座山峰也慢慢荒废了下来。
咚地一声,牛三山提着刑九锤从天而降,壮硕的身躯如似一面千锤百炼的铁闸,震得脚下山岳稍稍摇晃,然后整个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营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是第七批了吧?”牛三山大口喘息着,咬牙道,“这群人还真是疯狂啊!都这么急着给别人做嫁衣吗?”
“谁说不是呢?”幽泉龇牙咧嘴地坐在旁边,虽然身为冥河水灵的她没有实体,正常情况下也无惧他人攻击,但是此时的她,身上气息明显衰弱了许多,显然负伤不轻。
营地里,赫然可见鱼乐薇、白起、僵无帝、僵无嫦等人皆是浑身浴血,其中除了鱼乐薇、白起、沥血狮斧稍好一些,其他的伤势都极为严重,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身躯。
奇怪的是,所有人中,每逢大战必定是身先士卒的时迟殇,却是气息完好,不仅仅是没有负伤,而是干脆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过战斗,整个人始终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
马汗血咧着嘴,瞅向在旁边负手而立的郭嘉,没好气道:“这才半天,就已经七波人了,郭嘉,你的计划能成功吧?别没等到所有大敌都来,我们就已经扛不住了。”
“这得看各位啊!”郭嘉笑着回过身,那温和的笑意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阴阳怪气,“毕竟这中策一开始就告知过各位,其中险恶一目了然,如今局势,本就是力为智辅……”
慢悠悠看了眼马汗血,郭嘉微笑道:“若是此番行动失败,可怪不得郭某谋划,只能说诸位实力不济,拖累了我家主公。”
马汗血一窒,维利亚纳却是听出些许意味,啐了口:“娘希匹的,我就说你丫的怎么会脾气这么好,任这两个家伙阴阳怪气那么多年,只是你要报仇别拽上我们啊?”
郭嘉哑然失笑,摇头道:“你误会了,郭某可没有挟私报复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笑的那么邪恶……”几人里性子最为和善的僵无嫦,此时也没忍不住小声吐槽起来。
“又来了!”
突然,盘坐在旁,将弑神旗横置在大腿上的白起缓缓睁开眼睛,血色的眸子蕴着猩红色的光芒,淡淡道:“有一个冥尊,我来对付,再来两个帮手。”
“我来吧!”黑刃默默起身,抖落满身血污,狰狞可怖的兽身散发着骇人的煞气。
左右看了看,维利亚纳唉声叹气地飞落到黑刃背部,无奈道:“行吧,那再加个我。”
眼见白起领着黑刃与维利亚纳离开,迎战北崖外正在逼近的敌人,缩在僵无嫦怀里的狮幕小声道:“我们……会不会把三途的人都给杀光了啊?”
“你以为我们是冥帝么?”僵无嫦差点没给他逗乐了,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随后转头看向化作人形,盘膝而坐的时迟殇,温润的眸子泛起淡淡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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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猖狂啊!”
距离北崖约莫一百二十万里之外,一架被重重大军拱卫的辇车上,圣唐太子李承远身躯微微倾斜,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透过身前数丈处的水幕,凝视着北崖中外出迎敌的三道身影。
辇车四周,一架架银色战车上,赫然肃立着无数执戟披甲的天策军士。
众多的天策军士中,修为最弱的都有冥君巅峰,冥皇更是占了这支军队的三分之一,其中冥皇巅峰更是有十人之巨。
近万名天策军士,聚合而起的煞气浓烈到已如实质,化作一把近乎真实的银色天刀,高悬在军阵上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杀意。
“太子妃觉得如何?”李承远笑着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始终面无表情的李苏芝,“他们是不是太猖狂了?区区十余人,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现身出来,莫非他们觉得,这还是烛照、茆坚峰他们仍在的时候?”
似是察觉李承远眼中的怨毒与狰狞,李苏芝轻轻低下头,以掩饰眼中的不耐,轻声道:“嗯,是很猖狂。”
见她赞同自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