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洞天之内,时迟殇眼角抽搐着,看向一众冥帝最后消失的那条垂直通道,身旁的鱼乐薇、白起、沥血狮斧也是怔怔无言。
“他们……这是……掉……掉……”沥血狮斧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连贯了。
时迟殇对地底的禁忌不太了解,狐疑道:“鬼界的地底有什么吗?”
就他想来,方外天宁愿拼命也要拖着众人深入地底,显然是地底有着某种诡异之处。
鱼乐薇摇了摇头,她对此也不太了解,倒是白起面色阴沉,肃然道:“听说鬼界地底,有大恐怖,凡是下去的,从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
时迟殇瞳孔地震:“冥帝也回不来?”
“回不来的,”沥血狮斧不知为何,所化血狮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他们回不来的。”
“你怎么了?”瞧见他眼神惊恐,浑然没有平日混不咎滚刀肉的模样,时迟殇心中忧虑,正想上前安抚,却见沥血狮斧神情哀伤地转过头来:“当年,他也是这样,明明是说去去就回,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时迟殇微微一愣,倏然醒悟过来,讶异道,“帝国始祖?”
沥血狮斧没再说话,而是眼神复杂地望着黑漆漆的通道深处,既有回忆起曾经那段过往的哀伤,更有着对地底隐秘的惊惧。
“这下三途,要乱了!”白起握紧弑神旗,脸色阴晴不定,十余位冥帝尽数陷落地底,如果真的如沥血狮斧所说再也无法出来,那么等若三途流域的格局在此刻被彻底颠覆。
如阴阳宗、弱水海等势力,在失去了冥帝的坐镇以后,将不再如过去那样拥有横压一切的实力,很有可能会和明幽峰一样,面临各方围攻。
接下来的三途流域,谁拥有冥尊巅峰,谁拥有帝器,才能够屹立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时迟殇和鱼乐薇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前者是心惊于接下来三途有可能发生的变化,后者则是担忧自家老师的安危。
此时,通道深处陡然有三道身影飞掠而出,在看到还待在这儿的时迟殇四人时,恶咦了一声,失笑道:“你们还活着呀?”
面对这位冥帝巨擘,时迟殇不敢大意,将鱼乐薇和白起挡在身后,肃然道:“运气好。”
一身血衣,样貌俊秀的间呵呵一笑:“确实是运气好,如果不是方外天刚好动手抽走了冥河水,你们几个现在多半已经融成水了。”
看着他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语,时迟殇眼角一跳,又看到蒙那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神态轻松地问道:“你瞅啥?”
蒙一怔,随即勃然大怒:“瞅你咋地?”说话间,他已经一步上前,冥尊初期的威压弥漫而出,排山倒海般涌向几人。
锵!沥血狮斧显化原形,双刃斧煞气冲天,落在时迟殇、鱼乐薇、白起之前,轻轻一震,便将蔓延过来的威压尽数崩碎。
“嘿嘿!”间阴笑着一步上前,离间之法霎时扩张而出,所过之处,平静的虚空都如似受到影响,莫名自行扭曲,彼此碰撞,凭空炸起漫天火花。
时迟殇手掌虚握,祭起大千镜,辉煌而绚烂的镜光席卷而出,迅速将己方四人护住。
蒙与间都是上古十害之一,所掌握的权柄等级超过三十,以时迟殇目前灵魂之法的权柄等级,压根没可能与二者进行对抗。
所以在做完这一步后,时迟殇非常干脆地在心里默念起“冥河”二字。
“嗯?”
就在周边水脉刚刚开始波动之际,恶率先感应到不对劲,一抬手阻断了蒙和间的攻势,然后神色狐疑地看向时迟殇,随即又看了看洞天之外逐渐泛起波澜的冥脉洪流,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你?”
“什么是我……”时迟殇闻言先是一愣,可随即他就莫名生出一个念头,对方所说的“你”,莫非指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前世?
“不对,气息有点不一样,可是这手段……”
恶皱着眉头,仿佛非常迷惑,仔仔细细打量着时迟殇,由于他的目光过于诡异,站在时迟殇左侧的鱼乐薇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杏眸中隐有怒意。
恶也没在意鱼乐薇的怒视,观察了时迟殇许久,突然一拍脑门:“管你是不是,管我屁事,今天本座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他们跟本座徒儿有关系,你们有什么恩怨,回头再解决,如何?”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恶根本没有要和两人商量的样子,左右手各抓着蒙和间的衣领,直接自洞天之中脱离了出去,只留下蒙与间留下的断断续续的咒骂之声。
见恶三人确实离开了,白起下意识松开紧握着旗杆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双秀气如女子的凤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原先在人间界,他身为汲冥期的鬼道大佬,哪怕是道门也不敢随意到他面前放肆,可是自从来了鬼界,到处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虽然也看到了许多过往看不到的灿烂风光,但是内心的自尊仍然让他颇不好受。
时迟殇和鱼乐薇却没留意自家这位兄长的心态变化。
瞧见时迟殇一阵东张西望,鱼乐薇好奇道:“你找什么呢?”
“灵魂系灵物啊!”时迟殇眸光璀璨,魂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