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诡异规则的影响,无论是黑色的火焰还是饱含死寂气息的凰鸣,都无法呈现在外,然而那化为一簇簇灰白色流光的凌厉剑光,威势却是彻底释放,数之不尽的铠甲人在这剑光下灰飞烟灭。
啪!一步踏出,鱼乐薇杏眸淡淡,手中夙凰剑黑焰缭绕,顺势又是向前一记横斩,将三名扑过来的铠甲人斩爆在半空,所有炸裂开的血肉与魂魄,都在她的剑光下活性尽失,归于寂灭。
在她头顶,悬浮有一把白色纸伞和一把暗紫色的短匕。
两件冥器一边盘旋,一边洒落下点点灵光,前者纯净而璀璨,若有若无,勾动光阴之线,超脱于过去、现在、未来,后者幽幽而诡异,宛如洞穿一切封禁的九幽之光。
在这两件冥器的庇佑下,鱼乐薇连同身后的牛三山、马汗血、僵无帝、僵无嫦、维利亚纳,虽然都保持着铠甲人的形态,但是神智并未受到那股道则潮汐的影响,甚至还能做出简单的手势进行交流。
“&)!”一锤子将某个疯魔后杀过来的铠甲人轰碎,牛三山喘息着比划起来。
扭头瞥见他的动作,同样吐着舌头很是狼狈的马汗血翻了个白眼,张开嘴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可惜其他人一个字都听不到,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他在那儿抱怨。
僵无帝面无表情,挥舞着黄金锏,将僵无嫦牢牢护在身后,后者则是两手结印,如似道家天尊,勾动光暗大道之源,不断粉碎着周边来袭的敌人。
呼啸声中,维利亚纳振翅掠至鱼乐薇肩头,火翼舒展,为她增幅着黑焰的威能,同时低下头,似是在询问着什么。
时至于今,二人已非早年相互利用,勾心斗角的关系,而是真正结成了同命契约,属于本命交源的战斗伙伴。
鱼乐薇也立时察觉到她的念头,边挥剑连斩,边抬起左手快速比划了几下。
(此地有古怪,我的归一无时无刻不在斩杀着某种道则,此地的诡异源头,并非那股道则潮汐,而是这已经沁进平台每一寸空间的隐秘道则。)
维利亚纳大致领会到她的意思,扬起头颅,冲着道则潮汐袭来的方向望去。
(所以我们现在去那边,要先解决这股道则潮汐吗?)
鱼乐薇轻轻颔首,指了指头顶两件冥器,眸光凝然。
(秋露和幽梦毕竟是七品帝器,消耗太大,即便我有时差和两元,能从光阴长河中接引能量,但是对我负担的还是太大了,必须先去那里解决了道则潮汐,才能有足够时间,安稳解决此地的隐秘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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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万千道流光冲凌天地,闪耀夺目,将围堵过来的数百名铠甲人尽数炸飞,唰地一声,时迟殇御剑冲起,以神游随心连续数次遁移,径直突破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此时距离他被卷进平台已过去了两个时辰,时迟殇一路前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好在他遁术通神,又掌虚实之法,总能寻得空隙成功脱离战斗。
如此久的时间,时迟殇也终于大致洞悉到了那隐秘的,第五种道则了。
离间!离间天地万物!修炼者身躯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丝能量,都会被其影响,从而自我冲突,分裂。
这还只是物质层面的,更为恐怖的,是它能够离间任何人之间的态度,无论两方是至亲至爱的亲人爱人,还是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会被扭曲神智,将彼此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从而殊死搏杀。
这离间大道,与时迟殇的“神葬”堪称异曲同工,谈不上谁高谁低,不过,时迟殇是以外力强行进行干涉,“离间”却是将万物活化,自行对立。
随着洞悉大道的逐渐解析,时迟殇对于离间大道的了解也在缓慢增加,纵然牵挂于同样被卷进来的鱼乐薇等人,他也还是下意识分出心神,参悟这离间大道,取长补短,用以完善自己的干涉大道。
同时,那随着道则潮汐席卷而出的欺骗、模拟、真实、虚假四种道则,也让他获益匪浅。
其中后三者是他本就掌握的,而欺骗大道虽然他并未感悟,但是与离间大道一样,都可解析优劣,以完善干涉大道。
一个时辰的疾行,时迟殇对干涉、模拟、真实、虚假四门大道的感悟愈加深厚,同时,他也横跨数万里之遥,临近了那道则潮汐爆发的源头。
越是接近源头,天地间四种道则的浓度就越发浓郁,对于神智的侵蚀也越发强大,反正时迟殇一路过来,见到的所有铠甲人都是如癫似狂,全然不成章法地肆意攻杀。
如果不是他以不完整的符阵守护真灵,加上掌握有同种的大道,具有一定抗性,只怕是也会被这愈加浓烈而疯狂的道则所侵蚀。
又是连续十几次神游随心,待得时迟殇自虚无中飞身掠出,飘然落地,他已然抵达了那股道则潮汐的源头。
在他身前数万丈处,赫然是一座镇封有三个光团的庞大杀阵。
说是杀阵也不完全,准确来说,应该是阵中三个光团经过千万年的碰撞和纠缠,无穷的规则道韵逐渐沉积,又被永恒不息的杀意所扭曲,最终形成的一种后天力场。
三颗光球并非死物,而是似是有意识的,会不断地进行碰撞。
而每一次碰撞后,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