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迟殇念及鱼乐薇的时候,远处战场边缘,蓦然间响起一声熟悉的凰鸣,一道黑焰幻化而成的剑芒穿透近四万丈距离,破开虚空,径直斩至他的身前。
这一剑,裹挟着无穷无尽的灾、害、厄、祸、劫等气息,如似太古魔神手中的邪刃,直直指向时迟殇的生命本源。
莫名地,时迟殇有一种预感,哪怕强大如自己,如果在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这一剑,恐怕他的生命本源会在瞬息间四分五裂,纵然不立即陨落,也定当会元气大伤。
死亡!
这一剑,明面上似是裹挟各类灾劫厄祸,甚至还有燃烧、毁灭等大道法则,可是实际上,这些大道法则却是在无形间万法归一,尽数化为最为纯粹的“死亡”!
如果说,时迟殇是以灵魂为一,衍生三千万象,那么这一剑就是万法归流,合一为亡!
眼见那黑焰化作的剑芒斩来,时迟殇背后十道神环缓缓转动,觉醒、真实、虚假等等道则在此刻尽数融合,迸发出辉煌而耀眼的灵魂之光,形如帝冠,将他整个人彻底笼罩在内。
嘭地一声,剑芒正中魂光幻化的帝冠之上,前者是万千死亡归一,后者是灵魂凌驾天地,两者无论是权柄等级还是执掌者的修为,俱是势均力敌,只是片刻,剑芒就被帝冠所化解,而帝冠亦有大片被剑芒毁灭,残缺不堪。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独自攻破他的魂光帝冠,时迟殇微微一惊,而当望见远处那道正从黑金战车上立起的娇影时,他的眼神不由地颤抖起来。
哪怕戴着面具,可是当看到她的瞬间,时迟殇就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一别十九年,时迟殇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这道身影,那是让他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此生挚爱!
而当看到时迟殇的刹那,哪怕他已经重修功体气息大变,那戴着诡异面具的女子亦是气息一窒,那双如秋水清澈的眸子,原先的淡漠无情也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迷惑,和渐渐浓郁的激动。
浩大的战场,千万兆阴物混战,相距八十余里的虚空,隔着无数阴魂鬼物,时迟殇与女子遥遥相望,皆是激动到完全忘了言语。
轰!
正当二人隔空遥望,各自心绪激荡的时候,时迟殇陡然听见阵阵细碎的碎裂声,不等他反应过来,偌大天地陡然剧烈震动起来,自他们身下,一条又一条粗大的血色光束冲天而起,漫天血色符篆飞舞,天崩地裂之间,一座通体赤红的关隘拔地而起。
遥遥望去,整座关隘竟是比拒寒关还要庞大,遮天蔽日,充塞苍穹,并且关隘之外,那如血晶所铸的城墙上,铭刻有密密麻麻的符禁阵纹,此刻正随着关隘的显化,开始逐渐被激活,化为漫天血光席卷天地,将笼罩范围内的一切存在尽数往关隘内部拖去。
“好胆!”这番变故甚是突然,两方冥帝皆是猝不及防,眼见己方大军被成片地卷入这座关隘,暴脾气的孔乐率先忍耐不了,一声大吼,祭起五行神幻扇就势一挥,幻天、迷乱、分解、灭绝四大冥域交融,演化大五行灭绝神通,刷出一道五色冥光。
却不想,昔年孔乐仗之纵横鬼界的最大底牌,此刻竟是全无效果,那五色冥光冲刷而去,还没触及城墙,就已经被那漫天席卷的血光腐蚀,全无上古时期横扫十方的威势。
瞧见孔乐出手无功,烛照面色一沉,庞大的身躯缓缓立起,那如真实日月般巨大的眼眸缓缓合上,无声无息间,上亿里方圆尽数化为夜幕,一切声音、能量、活性都在此刻归为寂灭。
数息过后,烛照再次睁眼,天地也重新恢复光亮。
然而让所有人心头一沉的是,哪怕强如烛照,这一击过后,那关隘依旧无恙,并且扩张之势更为恐怖,估摸着再有数息功夫,就要触及到拒寒关的城墙了。
眼见情况危急,孔乐、茆坚峰、无水之主、修劫、夜胧狮王、无翼鹰王六大冥帝纷纷出手,或是五行之光交织,或是阴阳二气席卷,六大巨擘联手拦截,总算是将那关隘挡在了拒寒关外数尺处,没让这座诡异而危险的关隘接触到拒寒关的城墙。
与此同时,对面寒武皇朝那边,同样面临着被那座关隘波及的危险,不过他们并未选择阻止,而是几大冥帝先后出手,卷起下方寒武皇朝大军,往后方抛去。
冥帝位阶,一念之间能笼罩方圆亿里范围,七位冥帝此番同时出手,不过顷刻功夫,就将己方数百万兆的大军纷纷挪移出去,避免了被关隘笼罩的命运。
可是,即便是两方冥帝尽数出手,在这座关隘出现的时候,已经将战场中近五百万兆的阴物全部卷入其中。
其中,甚至包括了不少冥尊、年轻至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孔齐心所在的队伍也被这座关隘卷入进去,所以孔乐此刻可以说是心态炸裂,别看他平日里威严冷酷,对这儿子也不怎么理会,实际上却是非常关心孔齐心的。
无水之主手中拈着弱水尺,似是在遥遥比量什么,皱眉道:“两位可知晓此城来历?”
无翼鹰王正盯着那座关隘,眼神复杂而凝重,对无水之主的询问毫不理会,而夜胧狮王性子那么乖张,见几人望过来,沉默片刻后也是叹息一声:“此乃,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