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天地,时迟殇连人带索狠狠砸落在地,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落地以后更是一路前冲,生生将数十里的山脉尽数崩碎,“犁”出了一条足有千余丈宽的沟壑。
不知道翻滚了多少次,当时迟殇终于停了下来,他的魂体已然崩溃到不成样子,浑身上下支离破碎,如缕缕氤氲升腾的魂血飘散四溢,看起来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强行凝聚最后一丝意念,时迟殇打开血红神戒钻了进去,又操控着戒指深入地底数千丈,这才彻底昏厥了过去。
这一昏,足足昏睡了半个月时间。
当他幽幽醒转,发现自己正泡在一口蓄满生命血能的池子里,旁边则是嘎嘣嘎嘣嚼着什么的沥血狮斧。
“你总算醒了。”见他苏醒,沥血狮斧松了口气,吐了几口晶石碎渣,“刚出关就看见你跟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怎么回事,老夫这才闭关多久,你就被人打成这样?”
“大意了。”时迟殇摇着头坐起身。
经过血池的滋养,他魂体伤势已经复原大半,唯独真灵受到的伤势不轻,那李镇天战戟上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悍,哪怕以他如今的体质,竟然只挨了一击就重伤到全无反抗之力。
“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沥血狮斧坏笑道。
时迟殇没搭理这货的幸灾乐祸,默默运转功法,霎时间,他的身躯如似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渊,疯狂鲸吞着血池内的血能,随即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魂力,通过模拟涅槃神通来修复着伤势。
三个时辰后,时迟殇一身旧伤尽数愈合,一跃而起,放声长啸,震得血戒内天地变幻,远处众多已经拜入沥血堂的魂王们更是心惊胆战,纷纷从远处望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长啸良久,时迟殇将心底郁气尽数吐尽,看向沥血狮斧:“你这趟闭关怎么样?”
“恢复到往日五成了!”沥血狮斧的灵魂波动满是得意。
时迟殇魂识往外一扫,面露讶色:“我出门时候准备的那么多资源,你都吃完了?”他从阴阳宗出发前,特意花了海量贡献点购置了各类灵物,结果此刻发现,购置来的资源已经荡然无存,全部都给沥血狮斧给吃光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能恢复那么快吗?”沥血狮斧不屑地冷笑了两声,“老子好歹也曾经是帝兵啊!虽然初入帝兵不久就被人群殴打残了,但是本质摆在那儿,别看我只恢复了五成,但是已经无惧冥尊后期了,哪怕是冥尊巅峰,我打不过,也能保你逃掉。”
时迟殇撇撇嘴,随后扫了眼四周,似笑非笑道:“玄炎刑索呢?”
“那玩意儿是玄炎刑索?我说呢……”沥血狮斧的灵魂波动陡然剧烈震动起来,显然心惊不已,不过随即它反应过来,“咳,不是,我是说,什么玄炎刑索,我咋没听过啊?什么东西啊?”
时迟殇没好气道:“这血红神戒我才是主人,你觉得东西在哪儿我找不到吗?给你面子才让你交出来,不然我就自己动手了。”
“行行行!给你!给你!小气的样儿!”沥血狮斧悻悻然从旁边某堆石块里面抽出玄炎刑索,愤愤不平,“妈的,我就说这载道级神金比过去啃得硬那么多,居然是一件地阶瑰宝,啃得我牙都差点碎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抢来的。”时迟殇随口解释了来历,沥血狮斧忍不住唉声长叹起来:“居然就在我闭关的时候,淦,运气太差了,不过这东西我听说是神界刑神的宝贝,可是他在洪荒末期就陨落了啊,那小子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老爹给他留的。”见他还要追问,时迟殇懒得再解释,将过往事情直接以一道神念打入对方体内,然后转身就离开了神戒空间。
回到地表,时迟殇在周围寻找了几天,虽然没能寻到城镇,但是却遇到了一波寒武皇朝的巡逻队,他将之尽数擒下后,逼问得知,佳瓜州已经在前不久陷落,目前两大皇朝的军队都在往拒寒关一带聚集,看样子是要在那儿进行一场大决战了。
时迟殇得知后暗自庆幸,还好他醒得早,要是错过了这场大战,想找到厄皇恐怕就麻烦许多了。
随后,时迟殇尾随着一支寒武皇朝的军队,顺利赶到了拒寒关外,随后他悄悄离开,绕了好大一圈,来到了拒寒关南部的城门口。
如果说镇渊关是一座县城,那么拒寒关就是一座国中之国。
整座关隘庞大无边,光是南面的城墙就连绵千万里,高大数万丈,灰色的建筑透着冰冷的肃杀,日积月累的战争下,无论是城墙还是地面,都残留着冲洗不掉的森森血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昔年无数亡魂的哀嚎。
拒寒关南面共有九座城门,每一座都如天堑耸立,冥金铸造的城门冰冷而庄严,一队又一队的兵士进进出出,他们或是骑着各类凶蛮的鬼兽,或是驾驭着高空飞行的战车、圆盘,光是立在外头,就能感受到那股紧张压抑的氛围。
“来者何人?”
见时迟殇大步而来,门前数队兵士纷纷扭头看来,其中一名冥皇级的兵长眸绽寒光,手中冥金打造的战矛猛然扬起,大声喝问。
“阴阳宗,魂焰。”时迟殇祭出阴阳二塔,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