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峰,丹鼎堂。
听见遥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和地底深处那突然紊乱起来的冥脉波动,站在丹鼎堂门口的刘伟面色铁青,死死盯着盘坐在门外空地上的鱼远生,尤其是对方盘绕在头顶的那尊永恒神炉,正吞吐着永恒不灭之炎,散发着超然而恐怖的威势。
“你们鱼家到底要干什么?”
刘伟钢牙一咬,沉声道:“你们是疯了吗?眼下孙策还在外面,你们破坏冥脉,损毁阵法,要是让他杀进去,我们谁能挡得住他?”
“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呐,毕竟亲属最重要,我总不能违逆他们的请求吧!”
在丹鼎堂正门前的空地上,鱼远生笑眯眯地盘坐在一块软垫上,头顶赤红色如琥珀材般透明晶莹的永恒神炉轻盈转动,蒸腾的火雾,汹涌的神炎,与他身躯气机完美融合,化为永恒炎壁,将丹鼎堂通往外界的道路彻底堵死。
揉着额头,鱼远生笑吟吟地说道:“还请刘首座止步吧,丹鼎堂就你我两位冥尊,虽说你修为胜我一筹,可是有这永恒神炉在,你也奈何我不得,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指了指远处,鱼远生接着说道:“倒不如安心在这儿对峙,反正以你我的炼丹水平,无论哪一方胜了,我们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还会被拉拢宽慰,奉为座上宾,如何?”
定定凝视着鱼远生,刘伟深吸一口气,终是没再说话,而是召来座椅,缓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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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堂。
几乎在密境三堂冥脉被破坏的下一刻,陈劼迅速收到了鱼家叛乱的消息,同一时间,他的传讯玉简内也收到了来自杨林峰的求援信息。
“黄涛背叛,投靠鱼家?”看到消息,陈劼脸色大变,来回沉吟良久,唤来刑镇,神色严肃地将现状讲述了一遍,“我要去照山堂救援杨首座,你代我坐镇刑事堂,若是遇到冥尊来袭,立刻启动阵法,无需破阵,只需坚守。”
作为阴阳宗专司刑律牢狱的分堂,刑事堂的阵法强度仅次于阴阳峰和阵纹堂,尤其是历代刑事堂高层加持在阵法核心的一门门大道,更可让这座大阵抵御冥尊级的攻伐。
否则的话,哪怕陈劼再是忧心照山堂境况,也不敢放任刑镇等冥皇坐镇刑事堂,那岂不是给鱼家来破坏冥脉的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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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堂。
仇河、钱逸枭、钱益鑫、胡喆斌、莫天愁等斩邪堂弟子,面色惊恐地望向高空,首座杨海雄和长老烈飞,在前一刻猛然展开了激战。
两大冥尊的交锋,重重冥域冲击对撞,所迸发出的浩瀚冥能如似风暴肆虐在烈阳峰上下,成片的建筑被撕裂粉碎,哪怕是那些冥皇级的执事,都有不少在惨嚎中被卷起湮灭,骇得斩邪堂上下无论修为高低,都是疯也似地往着山下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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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炼器堂、外事堂、集英堂,都是遭到了鱼家一方的攻伐。
其中,炼器堂还好些,越云龙和长老沈蛰联手,动用无数冥器,暂时挡住了鱼明炳和应邀而来的金骨。
可是外事堂和集英堂却惨了。
在鱼明贤的安排下,鱼明贤和鱼远希联手进攻外事堂,鱼明冬和同样应邀前来的洛雨联合攻击集英堂。
毫无防备之下,黄影和文彦君都不得不以一敌二,身陷苦战。
黄影身为冥尊巅峰,哪怕因为茆坚峰妻子的身份招致鱼家敌意,但是面对冥尊后期的鱼明心和冥尊初期的鱼远希,至少还能保持几分平衡。
然而文彦君仅有冥尊中期的实力,虽然是过去的她身为中立派,长袖善舞,可是因为之前多次庇护时迟殇的缘故,反而还更为得罪了鱼家。
一个冥尊后期的鱼明冬,加上冥尊中期的洛雨,两女联手,前者以太阴气遮蔽天地,易幻乾坤,后者冰封千里,暴雪茫茫,如果不是有集英堂的阵法加持,文彦君只怕是早已败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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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分堂中,唯独度支堂不曾遭遇袭击。
倒不是赫南琴投靠了鱼家,而是鱼明贤在数日前就悄悄到访过这里,和赫南琴坦明了自己早已晋级冥帝,并且将与孙策、安倍晴明联手颠覆茆坚峰的统治,希望她不要做出错误的抉择。
也正因如此,在宗门震动的现在,当鱼家不曾对这里发动任何袭击的情况下,赫南琴也默默选择无视外界的动荡,收束所有门人,静候这场纷争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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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整个阴阳宗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天崩地裂的时候,重修功体结束的时迟殇,也终于和幽泉一起回归了居所。
还没临近地面,时迟殇已经发觉情况有异,刚刚从地底脱离出来,他就下意识抓住幽泉一式神游随行遁行百里,避开了天空中落下的数片雪花。
无声无息间,雪花落地的刹那,以时迟殇居所为中心,近百里方圆的地面冻结成霜,白茫茫的寒气如雾弥漫,化为银装素裹的冰雪之国。
遥遥望见那一幕,时迟殇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若不是他以洞悉大道提前感知异样,全力遁行到瞬移的极限距离,只怕是也会被那冰雪之力冻结。
先前重修功体后,时迟殇可谓是雄心万丈,傲视天下,自恃哪怕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