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附庸,名义上,尔等弟子再是尊贵娇宠,都不该忘了,阴阳宗为二位宗门之上主,怎敢明目张胆,纠众袭杀上宗弟子门人?”
那蕴含着无穷威压的目光,宛如两座真实无虚的山岳,沉重地压在洛雨、金骨的身上。哪怕两人皆为冥尊中期,实力雄厚,也在这注视下魂体扭曲,不时紊乱溃散,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胆大妄为,袭杀上宗,本掌教未曾来寻你二人麻烦,质问尔等教徒不严,培养出这等猖獗桀骜之门人,已是宽容大度了,你们二人又怎么敢来这刑事堂,大放厥词的?!”
待得最后四字落下,那浩然之威轰然暴涨,就听得嘭嘭两声,金骨和洛雨再难支撑,皆是魂体崩溃,凭空炸开,宛如两滩烂泥软趴趴地散落一地。
解决掉二人,茆坚峰的目光又转向将兵和张美玉,虽然已经刻意敛起威势,可是当他看向二人的刹那,这两位冥皇巅峰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震慑,真灵蜷缩成团,身形颤抖地踉跄跪倒。
“照山堂首席将兵,外事堂首席张美玉,因一己之私,引发此一系列事故,直接间接导致多位宗门精锐陨落,此罪滔天,不容轻放,判张美玉于七日后登两极铡台,处以极刑,将兵剥夺首席身份,入大忧境囚禁百年。”
茆坚峰刚刚说完,天空中已有两道冥光落下,化为两具枷锁将二人彻底锁住。
此时此刻,炎阳峰山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有想过掌教派系会如何想办法为时迟殇解决此事,却从未想过会是掌教亲自出面,镇压两大冥尊,判决二位首席,这也太纡尊降贵了吧?
尤其是鱼明贤、鱼明冬等人,更是又惊又怒。
瞪着下方,鱼明冬握着扶手的五指咔嚓作响,咬牙道:“当年是谁阴阳宗离了谁都行,不能给对方特殊优待,这眼下又是谁在这儿出尔反尔?”
不过她心底委实发虚,没敢大声说话,只是在那儿小声嘀咕。
眼见茆坚峰出面,寥寥数语解决了这场纷争,众人都以为对方接下来会和时迟殇有一番对话,甚至连时迟殇自己都如此以为。
却不想,待得判罚完毕后,茆坚峰居然直接转身就走,根本没有要和时迟殇谈话的意思。
瞥见时迟殇眼神错愕,文彦君轻轻一笑,传音道:“不用惊讶,掌教他素来如此,若是真让你猜到了他的心思,那反而会让我觉得有什么诡计呢。”
时迟殇默默颔首,随即看向身前五位冥尊巨头,神色肃穆地抱拳一礼:“诸位前辈援手之恩,晚辈魂焰铭感于心,日后若有所需,定当在所不辞!”
赫南琴巧笑倩兮,神情调侃:“我们是看在彦君面上才帮忙,你想报恩,就寻她好了!”
时迟殇闻言微愣,文彦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啐道:“瞎扯什么呢!”
这时,浊七扛着那大砍刀走过来,明明是气质豪勇的魁梧壮汉,一张嘴却是柔巧酥软的腔调:“我那徒弟前面回宗,跟我一顿夸你,没想到时隔百年,又有同道中人愿入太阴域,真是我辈之幸事!”
时迟殇笑容微变,讪笑道:“前辈说笑了……”
瞧见他神色尴尬,文彦君随手一拍浊七臂膀,笑骂道:“就你话多,人家可跟你不一样,别在这儿乱攀关系!”
浊七耸耸肩,满脸不在乎:“嘁!来了太阴域,那都是一家人嘛,怎么就不能是同道了,小子你说对不?”
饶是时迟殇心性洒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连连苦笑,故作懵懂。
如今,在茆坚峰的出面下,这场纷争已然结束,金骨和洛雨勉强恢复人身,满脸屈辱地离开此处,张美玉和将兵则被刑镇率着刑事堂众人拘捕入狱,文彦君等人也未久留,纷纷遁空离去。
待得一众冥尊退场,原先在周边浮空台上旁观的众多冥皇冥君也纷纷散去,不过如黄晨洋、朱超群、幽泉等熟人自然是纷纷聚拢过来,就刚刚这场纷争闲聊起来。
几人正在这儿闲聊着,罗寅啸忽然踱步过来,笑道:“魂焰师弟。”
“罗师兄!”时迟殇见他过来,自是拱手行礼。
罗寅啸笑道:“刚刚观师弟临风波而不乱,镇定自若,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颇为相像呢。”
时迟殇眼底波澜微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奇道:“哦,是哪位故人?”
罗寅啸笑了笑:“是我在人间界结识的一位后辈,想来师弟也不认得。”
见他含糊其辞,时迟殇也不追问,只是笑着客套了几句。
好容易应付完众人,时迟殇正准备返回梦阴峰的居所,忽然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取出看了眼,当看见系统发来的访客消息后,他眸光微凝,随即转身就走,沿着通道神游随心,约莫半刻钟后,已然来到了山门前。
刚刚掠至门前,时迟殇的目光透过宽广高耸的山门,落向远处丘陵上的一道身影。
“阁下便是魂焰吧?”看见时迟殇现身,那身影笑着抱了抱拳,“此番拜访,是为与阁下做个生意。”
这人看着不过是位二八少年,样貌青涩而稚嫩,一袭青衫。
赫然是他的“老熟人”……
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