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彻底驱散了黑气污染,时迟殇扬手便是一剑挥出,直接将来不及躲闪的血鸦道人捅了个对穿。
痛吼声中,血鸦道人蓦地掐了个印诀,整个人直接化为无数血鸦四散纷飞,而且丝毫不给时迟殇追击的机会,那所有的血鸦都在飞出数丈后尽数石化,然后纷纷碎裂为齑粉,飘散在半空中。
当然了,这所有的石化粉碎,并非时迟殇所为,因为在那漫天石化血鸦碎裂以后,血鸦道人的身影重新在数千丈外浮现出来,他眼神怨毒地瞪着时迟殇,然后又一次屈膝跪下。
刹那间,那尊血鸦投影再度凝视过来,这一次的诅咒明显还要恐怖,不光是时迟殇,就连站在他后方的道皇子、狐灵溪、萧翎几人都受到波及,身躯内外有缕缕黑气冒出。
然而这一次,早有防备的时迟殇并未中招,在那血鸦注视而来的前一刻,他身后浩荡的魂光中,十三枚印记已经悄然聚合为虚拟皇座,虚假、真实、规律、解放、模拟等大道亦是在他心神深处尽数融合,尽数化作“唯一”笼罩己身。
所以那血鸦第二问的注视并未生效,在他身前数丈处已然瓦解殆尽,只可惜就是后头的道皇子他们遭了殃。
发觉身后几人被波及,时迟殇赶紧操控魂光往后一扫,帮几人驱散了身上的诅咒之力。
“不可能……”瞧见时迟殇竟然在第二问下安然无恙,血鸦道人满面震惊,随即脸色狰狞地一声怒吼,再次起身,跪下,催动血鸦投影进行了第三问。
“你们退开!”
随手往后一拂,时迟殇将道皇子几人推开后,身影一晃,已经随着魂识设立的锚点,神游来到血鸦道人身前,抬手之际就是剑光灼灼,酷烈如阳,实则是以冥殛死力,凝练起诛灭一切生机的剑魄。
血鸦道人如何肯让他近身,抢在剑魄临近之前主动化为血水炸散。
血系修士的生存能力本就颇为了得,血鸦道人更是深得其中真传。
那漫天血鸦都是他施展遁法的锚点,哪怕有各种阻碍封锁,他都能化作血水,通过那些血鸦施展遁法移动。
而时迟殇的神游随心经过他数轮推演更新,也是当世最为顶尖的数种遁术之一,纵然血鸦道人不断借漫天血鸦逃遁,他始终都能及时追赶上来,迫使对方再次移形换位。
追逃之间,血鸦道人头顶那尊鲜血凶鸦也是不断生出种种污浊秽气,让时迟殇必须时刻维持诸道合一,才能彻底化解那秽气的污染和侵蚀。
短短十个呼吸间,两人已经接连瞬移了数千次,非但令得周边本欲围攻他们的无数鲜血幻身头晕眼花,左右打转,就连远处观望这边战局的各方人马都是一阵眼花缭乱,只觉得两人身影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变幻不断。
“你莫要逼我!”
眼见时迟殇紧追不舍,那锐绝于世的剑意更是透过虚空,时刻萦绕在自己颈间,血鸦道人五官扭曲,心态近乎癫狂,大袖一拂,数以千计的燃火血鸦振翅而出,每一只都蕴含着浓烈的灾祸诅咒,旁人别说触碰,便是遥遥观视都会引来诅咒,从而劫力缠身,灾祸不断。
“逼你又如何?”
时迟殇剑眉轻挑,如似剑刃出鞘,那本就凌压苍穹的冥殛剑意再度攀升,周边密密麻麻的鲜血幻身还不曾临近,已然被那有“唯一”加持的剑意生生冲溃,炸散为生命血能,溢散于空。
铿锵一声,时迟殇剑光一闪,连人带剑突进八千丈,轰然斩在血鸦道人的胸膛,剑气勃发之际,血鸦道人闷哼着倒仰而退,只是那冲至胸膛的剑劲并未破入其中,而是被某种颠倒因果替换生死的规则所干涉,强行导入虚空,没能作用在血鸦道人身上。
瞧见一剑无功,时迟殇也不心急,漫天剑光就势一卷,尽数敛起,而后体内魂力灼灼生辉,照得魂体宛似无暇琉璃,清晰可见滚滚戾焰从中凭空生出,与那敛起剑光悄然相融,最后迅斩而出。
先前才用掉了一枚替死符,血鸦道人看见迎面又是一记更为迅烈的剑光劈来,饶是他性情桀骜,一时间也觉遍体生寒头皮发痒,赶紧运转遁术散为血水,随后在数百丈外重新浮现,头也不回地向着高处逃去。
只是没等他逃出两千丈,身后陡然劲风大作,都不用回头,他已经感应到了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霸道魂威。
那是仿佛气魄昂然到凌驾于诸界英豪之上,以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强势镇压、剥夺、斥离、驱散了一切被否定的存在。
哪怕血鸦道人贵为三印冥皇巅峰,靠着一手诅咒禁术甚至能和少数年轻至尊匹敌一二,可是面对身后那如渊如狱的魂威,竟是全然没有反抗之力。
不过顷刻功夫,已经飞至第三节和第四节界线的血鸦道人发出刺耳的哀鸣声,浑身血液和冥力不受控制从体内流泻四散,那属于冥皇巅峰的魂魄冥念,更是轰然瓦解,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所有的生机和活性都在此刻被逐一诛灭。
眼见血鸦道人将要殒命,他袖中飘落一枚正在燃烧符印,随即再度因果颠倒,生死交替,那已经处于陨落过程中的血鸦道人又一次生生逆转了死亡,重新活了过来。
“好东西不少啊!”
清朗的笑声自下方传来,时迟殇提着夺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