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魇狰给予的线索,时迟殇等人离开求贤府后一路摸索前进,期间也遭遇到数群血兽和一些禁制阻拦,好在有惊无险,顺利找到了数个街区外的血兽尸骸。
这是一头熊形血兽,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堆骨架,好在凭着蛇斩上残留的血肉气息,可以判断出这的确是魇狰等人发现蛇斩的血兽尸骸。
“妈的,这家伙的肉都被啃得差不多了,”盯着骨头上密密麻麻的齿痕,钱逸枭皱眉道,“这怎么办?”
胡喆斌颔首道:“要是尸骸还完整的话,或许能推测出它的死因,和来时的方向,可是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法推测出幽灵的下落啊!”
几人都是大感失望,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时迟殇和朱超群身上。
前者捧着蛇斩,半蹲在尸骸前,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后者则是祭起青韵丹心以增幅智慧,然后运转冥念仔细扫过整具骨架,全力分析着可以获取到的信息。
这青韵丹心,委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伴生异宝,除却能够抵御外力侵蚀,更能一定程度上增幅朱超群的智慧,让她无论是对敌思索对策还是参悟功法大道,都能够事半功倍。
凝神检查良久,朱超群才站起身,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它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当时应该已经受到重创,到这里后才坚持不住死去,蛇斩上残留的意识烙印还很清晰,说明血兽吞食蛇斩的时间不久,而且当时蛇斩没有受到较大的冲击。”
“所以呢?”胡喆斌问道。
朱超群答道:“所以我推测,幽灵是有意让血兽吞走蛇斩的。”
“为什么?”钱逸枭惊讶道。
虽然说他性子乖张,但是和黄晨洋同在斩邪堂,又有多次联手作战,所以两个人关系其实很不错,他也非常清楚,这位战友对蛇斩的重视,又怎么可能会随意丢弃呢?
朱超群摇了摇头,柔声道:“那就不清楚了,目前我能分析出的就是这些。”
此时,时迟殇也站起身来,神色凝重无比:“或许蛇斩的确是他故意让血兽吞走,但是当时他的情况肯定不妙,我们抓紧找过去吧!”
虽然没有青韵丹心,但是时迟殇有洞悉大道,再加上虚实大道的辅佐,他在血兽尸骸的一处伤口中,发现了一缕残留的魂力。
魂道是时迟殇独创,修炼魂道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所以只可能是黄晨洋在和这头血兽厮杀时留下的。
根据那道伤痕以及残留魂力的波动强弱,时迟殇判断黄晨洋当时的境况肯定不好,而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这家伙目前情况如何。
按照朱超群推测的方向,一行人一边探索一边前进,跨越数个街区后,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沥血堂的宗门。
在索力尔狰的记忆中,时迟殇并未找到这家宗门的信息。
想想也是,神血城如此庞大,数之不尽的家族宗门坐落在这儿,索力尔狰出身不凡,自然不会过多在意这些外围的低级势力。
不过让人讶异的是,当他们来到这里时,沥血堂门口正站有数波人马,而且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很明显没有谈拢。
时迟殇等人的到来,自然也惊动了这些人,当看到八人身着的阴阳宗服饰,几队人马都是神色大变,露出些许忌惮之色。
作为圣唐皇朝三大顶级宗门,阴阳宗无疑是圣唐东部的地方霸主,哪怕几人穿着的都是外门弟子服饰,也依旧让这些人无比忌惮。
看到对面众人警惕的目光,走在最前的时迟殇不禁回忆起自己在外闯荡的三年,心中暗暗感慨。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之前自己孤身在外闯荡,几乎没人会顾虑自己,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可是如今只不过一个照面,单单是身上的服饰,就让对方一群人如临大敌。
“对面可是秀洲朱刺史家的千金?”
这时候,对面一名中年男子似是认出了朱超群,赶忙满脸笑容地凑上前来:“在下越湖府印家印绯,这是犬子印蛰和小女印霞。”
“印家主。”瞧见来人,朱超群也是微怔,随即笑着点头招呼。
对面这印绯、印蛰、印霞三人,来自越湖府印家,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不过由于两家分在两地,平日也没什么来往。
时迟殇瞅了印家三人几眼,又看向远处剩下两群人,忽然目光微凝,失笑道:“血道友,好久不见!”
面对时迟殇的招呼,对面人群中,一名血衣青年心底暗暗叫苦,只是回忆起当年遇到这群人的“痛苦”经历,赶紧堆起笑容,拱手道:“阴阳宗诸位师兄师姐,久违了。”
这血衣青年,赫然是当年秀州数起村落被屠案件中出现过的血系修士,血衣。
血衣出身江南道俊水州血观道,此时他身后也跟着三位冥君,看服饰也都是血观道门人。
犹豫再三,血衣还是领着几名师弟师妹走上前去,笑道:“几位师兄师姐也对这沥血堂感兴趣?”
“没有,我们是来找人的,路过而已,”时迟殇摇了摇头,就在血观道、印家众人闻言面露喜色的时候,他又是露齿一笑,“不过来都来了,也顺道凑个热闹好了!”
血衣刚刚浮起的笑容立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