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剑痕,其中残留的剑劲宛如活物,无孔不入地往他手臂内冲击进去,逼得许褐只能不停运转真气,才堪堪挡住剑劲渗透。
瞧见许褐狼狈模样,正在疗伤的宋鼎忍不住咧嘴一笑,随后看向同样从风暴内跌出的时迟殇,不同于许褐的遍布伤痕,时迟殇看着毫发无损,不过从他轻微颤抖的右臂可以看出,许褐那狂暴无匹的拳力同样将他整条手臂都给打麻了。
随着二人交手暂时停歇,华山派和另一方势力的交战也暂时停歇,纷纷退到许褐和宋鼎二人身后。
许褐依旧是满脸的不服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好似小孩子受了委屈发泄不了的模样,而他身后那群同门则是个个眼神怪异,或是敬佩,或是警惕地盯着时迟殇。
时迟殇被那群人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剑眉微皱,正要说话,一旁宋鼎忽然张口道:“原来是你,时迟殇!”
瞥了眼唇角仍有几分血迹没有擦去的宋鼎,时迟殇手中断霜剑轻盈一转,魂念蔓延,满是戾念的杀机悄然锁定住宋鼎,淡然道:“好久不见,呦,都到还虚了啊!”
听见时迟殇冷讽,宋鼎皮笑肉不笑,瞅了眼仍是满脸倔强的许褐,忽然冷笑道:“把金须十叶花交出来。”
“金须什么玩意儿?”时迟殇掏了掏耳朵,满脸混不吝,“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本以为仇人当面,时迟殇至多杀气腾腾,可是如今看到他这样混不吝的模样,宋鼎也是一怔。华山派贵为三大修真宗门之一,地位尊崇,他身为当代首席,所遇所见之人也都有极高地位,何曾见过这种滚刀肉一般的模样。
不过宋鼎这儿发愣,许褐那儿却没有,反手挣开身后两位同门的阻拦,上前一步,大吼道:“废什么话!不交就死!”
瞧见许褐威胁,时迟殇初时还不以为然,可是随即他脸色一肃,因为许褐身上猛然涌起一股好似莽荒巨兽般的威压,嗜血而狰狞,让人浑身寒毛炸立。
“不愧是山河虎痴!”宋鼎盯着浑身煞气缭绕的许褐,略带忌惮地嘀咕了两声,随后祭起本命宝鼎,太阴冰魄凝结为剑盘旋在侧,放声一笑,“既然不交,那就受死吧!”
时迟殇唇角含笑,蔓延在外的魂念愈加汹涌,宋鼎见状瞳孔收缩,身周太阴冰魄亦是汹涌澎湃。
眼见着二人就要再次动手,远处忽然有一人肃然道:“两位且慢动手!”
时迟殇闻声一皱眉,循声望去,就见一名穿着苗族服饰的壮汉从一旁走出,他身后还跟着数名苗人男女,多是满身凶戾。
见众人望来,那苗族壮汉抱了抱拳:“赤蜈部落,厉山。”
对方身份不明,时迟殇也不说话,只是应付地抱了抱拳,至于许褐、宋鼎等人则是自恃身份,压根没搭理这人的自我介绍。
看见众人不语,厉山眼底狠色一闪,却也默默压下,沉声道:“我看各位都是高手,这次出面,主要是希望能得各位相助,阻止那谏海阴谋。”
听见“谏海”二字,时迟殇剑眉微挑,也不做声,听那厉山继续说着。
“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这里是炎皇谏海留下的遗迹,他在这里留下了三件神器,借此守护他在中央留下的一具石棺……”
“石棺?”时迟殇皱眉道,“里面是什么?”
“据说是他的第二元神,”厉山肃然道,“他当年操控百万凶兽杀出苗疆前,担心遭到中原群雄阻击,所以提前留有一道元神,安置在那石棺内,他留下的三件神器除了能保护石棺,更能引导四周的地脉融入元神。”
“那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许褐毫无信任地质问道。
厉山正要说话,宋鼎突然皱眉道:“你们是麒麟门余孽,还是巫门的人?”
听见宋鼎询问,厉山眼中浮起几分惊讶,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我赤蜈部落是麒麟门分支之一。”
“嘿,那谏海可是麒麟门主,苗疆领袖!”宋鼎冷笑道,“你们赤蜈部落既然是麒麟门分支,又怎么会找外人来阻止谏海谋划?”
对于这点,时迟殇和许褐倒是都没有宋鼎来得了解,所以此刻也都是盯着厉山,等待他的回答。
那厉山沉默片刻,叹道:“阁下既然知晓谏海当年执掌苗疆,那可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掌控苗疆的?”
宋鼎闻言脸色微凛,似是回忆起什么,眼中划过几分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