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不到卯时,当绝大多数长安百姓还在睡梦中时,长安东郊传来两声剧烈的爆炸,声音之大,几乎将整个长安百姓都惊醒了!
还揽着薛涛和杜秋娘休息的霍子玉自然也被惊醒了,安抚两人后,穿衣出去又安抚了一番其她人,然后叮嘱了李云锦一番后,便出了门。
还没到春明门,关松就已经赶了过来,见到霍子玉立刻禀报:东林位于东郊的试验场发生了爆炸,所幸昨晚大家都在城里喝酒庆祝,所以几乎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李贺被炸伤了!
“这踏马叫几乎没有人员伤亡?!”霍子玉急道:“李贺怎么样了?!”
“老神仙帮他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可能最近几个月时间都不能手举重物,尽量休养。”
“那就好、那就好,”霍子玉一边点头,一边又问道:“派人去跟宫里禀报了吧?长安各坊也记得派人及时发布消息,安抚百姓。”
“令狐大人和王叔文王大人已经派人去做了。”
“那就好,走,带我去看看长吉去!”
当霍子玉赶到的时候,李贺手臂已经被缠上了绷带,人倒是很精神,在和陆羽谈笑风生,霍子玉见状立刻问道:“怎么样,身上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嘻嘻,让四叔担心啦,长吉没事!”李贺说着,还跳了跳,还想挥舞手臂,结果一阵疼痛,让他“哎哟”了一声!
“玛德臭小子,都这样了还不老实!”陆羽见状,破口大骂起来!
“老神仙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多可惜!”李贺打趣道。
“我让你押韵!我让你押韵!”陆羽一巴掌打在李贺屁股上:“给老子躺床去!”
随后,韩愈、柳宗元、刘禹锡、柳公权以及李贺的母亲也赶到了,一群人匆忙见礼,然后就围上了李贺。
李贺担心其他人骂他,立刻装得很严重,还呻吟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那还想着责备他?
随后,根据李贺和工部的评估,爆炸原因是李贺意图使用油气做燃料,有油气泄漏,因此引发爆炸,随后引爆了蒸汽设备,所以才有了两次爆炸,也幸亏李贺内急想跑去厕所方便而及时出了屋,否则死定了!
由于令狐楚发告示说只是东林设备爆炸,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这件事在长安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但两天后,一封来自河东的加急文书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河东蒸汽机研究基地发生爆炸,顾况被当场炸死,遗体正在运往长安!
原来,顾况与李贺两人在分头研究内燃机,不过两人似乎都发生了爆炸,只是李贺巧合之下只是炸伤了胳膊,顾况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顾况去世的消息如一声惊雷,震动了长安,贾耽、陆羽、陆贽、韩愈全都坐不住了,若非告知遗体已经启程往长安运送了,几人立刻就要往河东赶!
就在大家沉浸在悲痛中时,第二天的下午,又一个噩耗传来:河北节度使王虔休病逝!
河北的新建筑运动进行的异常顺利,这其中少不了王虔休的支持,他死了,那河北怎么办?
德宗一得到消息,立刻召贾耽、李光进、高郢等人进宫议事,同时特诏在天策军的霍子玉进宫。
在路上,刘光琦告诉霍子玉,宰相与兵部的大人们争执了有一会了,现在人选有三个,一是如左开来等人建议的起用郑权,二是如德宗提议的由李吉甫兼管,三是兵部提议的杨仁。
待霍子玉赶到时,各方还在争执,德宗对霍子玉说道:“子玉,河北节度使王虔休病逝,目前有三个人选,分别是起用郑权、李吉甫兼管、还有你们天策军的杨仁,说说你的想法。”
众人早就习惯了德宗重视霍子玉的想法,此刻也都转头望着霍子玉,想听他怎么说。
霍子玉拱手道:“陛下,郑权早期在山东做的还不错,不管是处理府务还是支持新建筑运动,如今去河北再做,应该也无大碍。”
“这么说,你支持郑权?”德宗问道。
“并非如此,郑权虽然适合,但是他侄子的案子终究是污点,河北比邻山东,由他出任河北节度使,恐怕会遭两地百姓非议。”
“郡王说的是,而且郑权此人罢官回京这两年,到处跑关系,游说朝中大臣为之说情起复节度之职,如果郑权真的重新启用,也会给百官树立一个坏的榜样,不管谁犯罪罢官都可以靠托关系起复的话,朝廷与陛下的威严何在?!法度何在?!”高郢朗声说道。
左开来虽然推荐郑权绝对问心无愧,但高郢所言也确为事实,他就算心头有些不爽,但也无可辩驳,于是只得拱手道:“郡王与高大人所言有理,微臣附议!”
德宗闻言颔首,然后问霍子玉道:“那另外两个人选呢?”
“陛下,杨仁虽是子玉的属下,而且先前也曾执掌过一段时间河北,但他毕竟只是武将,无法主持河北新建筑运行大局,所以臣也不认可杨仁出镇河北。”
“那你的意思就是支持朕的方案了?”德宗微笑说道。
“陛下,微臣也不支持您的提议,”霍子玉道:“山东三镇事务繁多,已经占据了李吉甫绝大多数的精力,还要再将河北加之其身,未免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