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盯着霍子玉望了很久,眼神也是一变再变。
从惊喜、到惊叹、到崇拜,最后到叹息,良久才道:“侯爷,我华夏四千年来,算上您,也就才出了四位武神,您的未来,一片光明,有您在,大唐当有希望结束各地军阀割据的乱局,以您的诗才与品德,扶助陛下再创盛世也绝非不可能,可惜啊……”
霍子玉知道终究还是没能挽留住田横,于是道:“你我一同驰骋疆场,将我大唐的赤日龙旗插遍四海,岂不好于愚忠而死?”
田横听着霍子玉的话,眼神中的向往,一闪而过,望着霍子玉道:“在下只是掩护田正逃脱,你现在去追,必能在阳翟(后世河南禹州)追上他,他是胸怀大志向的人,必不愿就此枉死。”
霍子玉闻言,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拱手道:“多谢提醒!”说完,唤来赤兔,飞身上马。
正当他要走时,只听身后田横喊道:“侯爷,多保重!十八年后,如果天下未定,在下一定誓死追随您!”
霍子玉转身拱手道:“好,本侯等你!”说完,纵马直奔阳翟而去!
田横望着霍子玉远去的身影消失,仰天一笑,运起一掌直拍自己面门,登时气绝而亡!
剩下的魏博军士与锦衣卫见状,纷纷惋惜,然后打扫起残局,而孙其泽则派人前往洛阳找关松汇报,不表。
且说野诗良辅身背龙渊返回洛阳,只看到大批军士出城,他不明所以,也不敢问。正在这时,只见一队人马从城中疾驰而出,为首者赫然便是关松与薛元魁!
野诗良辅见状,赶紧呼喊关松,关松见野诗良辅归来,立刻与薛元魁说了一句便拨马来迎。
“关指挥,你这是……”
关松于是迅速将发生的事和霍子玉的吩咐说了一遍,野诗良辅听说霍子玉只身追击,忧心道:“田老倌诡计多端,大统领独自一人追击,又没有带兵器,万一被包围,就危险了!”
“大统领功夫高强,神威无敌,那剑气可比一般神兵利器厉害多了,应该没事!”
“额,话是这么说,但过了登封,往前就是阳翟、许郡,一路有不少土匪,而且陈许节度使曲环与吴少诚打仗有很多兵痞,就算没有兵痞,那边很多人并不认识大统领,万一来千八百人包围了他怎么办?”
“嗯,良辅兄说的是,就算他们伤不了大统领,大统领没带兵器要摆脱这些人的纠缠也是麻烦,况且大统领并未随身携带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关松问道:“良辅兄觉得该如何做?”
“我向南追击魏博军,没有追到魏博军,但是截获了田老倌托福远镖局押运到襄阳吴家的龙渊!我这就去追大统领,有龙渊在,必然无虞!”
田老倌为什么会临时将龙渊托运去襄阳吴家,这是个问题,但关松没时间细细思考,只是听龙渊已被追回,大喜道:“太好了!我再派两名锦衣卫与你同行,阳翟、许郡都有不少锦衣卫,届时兴许能帮得上忙!”说着,叫来两名锦衣卫。
野诗良辅也不多言,拱手与之道别,与另两人纵马向阳翟、许郡追去。
关松告别了野诗良辅,这才回到薛元魁身边,二人继续带队赶往嵩山,薛元魁一边骑马一边问道:“关指挥,适才那位老兄所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龙渊?”
“不错!”
“我滴个乖乖,也就是平西侯敢拿龙渊赌!”薛元魁说着,又道:“也就是平西侯,但凡换个人对上田老倌,也难以对付他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关松没有搭理薛元魁,而是专心思考起如何搜山之事,薛元魁见关松不搭茬,也就没再说,心中开始慢慢梳理起田绪这一夜的阴谋诡计来。
难怪薛元魁赞叹霍子玉然后耐心琢磨田老倌,你道为何?原来他本来跟叔父薛庆想着回偃师抓捕田绪送给霍子玉,但还没到洛阳城南,便听部将说田家父子刚从洛阳逃走,所逃方向正是孟津!
好家伙,薛元魁一听田家父子大胆涉险、从洛阳逃奔孟津,气就不打一处来:“奈奈的,不走荥阳、不走登封,非从偃师路过洛阳去孟津,这就是故意侮辱老子吧?”
他传话后续军士追上,他先随身带十几人去追田家父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半个多时辰后就抓到了逃走的田绪父子,回来的时候,这父子俩不是想撒尿就是想拉屎,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气得他将田老倌打倒在地,然后冲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又狠狠踩了踩!
但这一吐一踩不打紧,他这才发现田绪是化妆的,合着追半天被人耍了!
晦气!很特么晦气!
薛元魁将假的田绪父子打了一顿,便急忙往洛阳赶!回到洛阳,才了解到后来的诸多事,尤其在知道了霍子玉的部署和应变后,在内心直对霍子玉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而被薛元魁敬佩的霍子玉,在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追赶后,终于在阳翟县城西北官道上看到了前方策马狂奔的两人。
霍子玉纵然目力极好,也看不清那些人穿着打扮,于是催马加快脚步跟上,而那两人闻得背后声音,知道追兵赶来,更加拼命奔逃起来。
还有不到一千米时,霍子玉运气喝道:“前面的,立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