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车走在路上,都是兴高采烈,心情舒畅。
柳宗元特地选择跟孟郊、柳公权、王建一辆车,上车不久就赶紧对孟郊道:“大哥,这次你可得注意点,不能那么快喝醉了!”
“咋啦?”孟郊问道。
“咋啦?你忘了?上次庆祝你高中,咱们在中曲喝酒,一帮人都早早喝醉了,愣是被锦衣卫扛着回宣平坊的,都没机会去娱乐娱乐啊!”柳宗元叹道。
“噫,还真是,卧槽啊,上次是真亏大了!”孟郊拍大腿的后悔道!
“是吧?你过几天就要去河东了,一年半载是回不来长安了吧?你要是这次不玩爽了,以后可真没机会了!”柳宗元撺掇道。
“对对对,还得是你啊子厚,真厚道!”孟郊拍了拍柳宗元肩膀,然后一拍王建肩膀道:“王天使,喝完酒有什么娱乐项目没?”
“艹,你还是喊我王军师吧,什么王天使,太踏马假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为了表达对你的仰慕之情嘛!”
“噫…说的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王建白眼道:“放心吧,这次我也是吸取教训了,咱们酒席就在南曲,姑娘也都已经找北曲的鸨母安排好了,咱们边吃边喝边玩!”
“哈哈哈,这敢情好啊!”孟郊喜道:“北曲的妞、中曲的歌、南曲的酒,咱们这是一次齐活了?”
关于长安平康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北曲的妞、中曲的歌、南曲的酒”。
所谓“北曲的妞”,说的是北曲的姑娘多风骚,而且是可以上手那种;
而“中曲的歌”,说的是中曲的姑娘大多擅长歌舞,但几乎都是清倌人;
至于南曲的酒,就复杂点。南曲的姑娘,大多是更高端的妓家,擅长诗词文学,想进门,须得先做首诗词,所以客人以文人、达官贵人居多,也因此,南曲妓馆一般场地大,且多是高端宴席,令人最称奇的是,宴席上的酒,不仅有来自大唐各地高端的酒,还有来自异域的各种佳酿,引人称奇。
前车几人大谈喝酒泡妞,后车的李吉甫则对霍子玉谈起了举荐人才的事情来。
原来,刚过去的这场拐卖大案,涉案上万人,咸阳官场几乎被杀空,长安朝堂上也杀了数百人,空出来很多位子,德宗也倡议大家大力举荐新材,而李吉甫曾经外放多年,认识不少贤才,所以想大力举荐。
霍子玉听他说了几个人,比如“郑玉、杨予陵等”,都是自己没听说过的人名。
韩愈笑道:“弘宪兄,你这么说,子玉他也记不住,不如写成文书好些,列上人名、籍贯、年龄、阅历和特长优点,也方便子玉向陛下推荐。”
霍子玉闻言点头。
李吉甫忙道:“有的、有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道:“都在里面了,四个人,其他都是一些地方人员调动的建议。”
霍子玉说着打开文书看了起来,李吉甫一手小楷笔力虬劲、煞是工整,不仅列出了姓名、籍贯年龄,还将大致履历、优点、事迹都写上了,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写上了这些人适合的岗位以及原因。
如果说这些只是为人臣写荐书的基本要求,他后面所写的人事调动部署就更棒了,霍子玉笑道:“写的非常好,宏宪确为宰辅之才啊!”
李吉甫闻言微笑拱手道:“侯爷过奖了,卑职愧不敢当,其中有不少人,比如王锷、王翃、张建封、第五琦、卢纶、韦处厚等人都是陆师举荐的!”
“哈哈,九爷有心了啊,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大唐啊!”霍子玉笑道:“这样吧,宏宪,稍等我们喝完酒,你跟我和仲初详细说说,我好跟陛下细说。”
“没问题!”李吉甫闻言大喜。
几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南曲,于是纷纷走下马车。
霍子玉见状,取出怀中的面纱,便蒙上了。
韩愈奇道:“子玉,你怎么蒙上面纱了?”
“二哥,我知道,”李吉甫笑道:“哈哈哈,定然是怕人认出!”
韩愈闻言,恍然大悟道:“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上次来平康坊,子玉一下就被老百姓围了起来,这次想来也是怕被认出来,所以才蒙上脸吧!哈哈哈”
几人说着便下了车,很多人立即便认出了韩愈等人。
“诶,那个不是韩愈韩退之和孟郊孟东野么?”
“对啊,还有东林的柳宗元、柳公权、张籍,哇,连王建都来了!”
“他们怎么突然来南曲?”
“许你累了过来玩,就不能人家过来玩啊?”
“我意思是他们可都是侯爷身边亲近的人,他们都来了,侯爷能不来?”
“有道理啊!”一名路人说着,向即将走进南曲群英楼的人群望去,却只见一人蒙着面纱!
“哇,那个人是侯爷!蒙着面纱那个!”一名男子急喊道!
“对对对,是侯爷,绝对是侯爷!”另一人急道。
有人认出了霍子玉,然后便是呼啸而至的百姓,男女老少立刻就围了上来,幸亏霍子玉已经进了屋,其他人再进,门口守卫便堵住了门道:“诶,今天咱这被王老板包了,想进去,写首诗再说!”
众人闻言,赶紧苦思冥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