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已经结束,杨义组织安排太子李诵与皇族、百官率先从北门退场,郝玼与李文悦领人在东门疏散百姓。
霍子玉与薛涛几人也从东门返家,路上与不少百姓打着招呼。
过了延平门,尚未到长寿坊,便远远看到嘉会坊附近一片喧嚣,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人。
霍子玉吩咐身边锦衣卫道:“立刻联系周围锦衣卫过来维持秩序,然后派人去找武城兵马司主事令狐楚大人。”
锦衣卫一只响箭放上天空,然后迅速跑向坊道,两手挥旗召唤附近锦衣卫。
“不要打人!”
“还没有王法!”
“你知道我是谁么?”
前面人群中似乎打了起来,不过没等霍子玉驱车赶到嘉会坊,便见召庆领大批锦衣卫赶到,迅速命人维持秩序、疏散人群。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侯爷来了!”
人群迅速炸了锅,却迅速分开一条路来,霍子玉命两位锦衣卫保护薛涛几人,自己跳下马车,缓缓走进人群中。
召庆见霍子玉来了,立刻赶来拜见,说自己刚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霍子玉忽然发现令狐楚居然就在人群正中,此刻左脸已经肿起很高,一道巴掌印赫然醒目,一身狼狈地来到霍子玉身边作礼道:“下官见过侯爷!”
“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霍子玉沉声道。
“侯爷…是…”令狐楚欲言又止的样子,边说,便向身后张望。
霍子玉向他目光看去,只见一男子衣着豪华,正在被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拉扯,三人厮打在一处,三人身边还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踢打与男子拉扯着的女人。
几人旁边的马车上车辕上还拴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边哭边喊着,不过她似乎是个哑巴,因为霍子玉没听到她发出任何声音!
“住手!”霍子玉暴喝一声!
两位正在踢打两女的家丁看到霍子玉,吓得赶紧停下拳脚,当即跪下,一头磕到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男子与两位女子还在拉扯厮打,并未停手,霍子玉道:“召庆,分开他们!”
召庆得令,亲自带三名锦衣卫上前,拉开三人。
其中年纪大的那位女人,头发已然灰白,虽然已经被锦衣卫拉开,但依旧发疯一样的要抓那名男子,只见她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嘴里不断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令人听来心惊。
年纪稍轻的女人被拉开后,看到眼前的霍子玉,顿时哭着大喊:“侯爷为民女做主啊!”
衣着华丽的男子脸上被抓花,头上幞头早就掉了,连发簪都被扯掉,头发也有些散乱,衣服更是被扯烂,一脸狼狈,只见他轻蔑地望了疯女人一眼,一整长发与衣衫,来到霍子玉身前弯腰躬身道:“下官咸阳县中县令窦申,见过侯爷。”
霍子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回事,你先说说。”
“回侯爷的话,”窦申回头瞥了一眼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然后道:“下官今日一早刚到长安,下午带着小妾去校场观看比赛,这不散场了么,就打算回家与家父团聚,谁知道刚路过这里,跟令狐大人聊了几句,这个老疯子就冲过来打我,嘴里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话!”
“所以就打起来了?”霍子玉问道。
“可不是么,尤其是这个女人,”窦申说着,一指身侧的年轻女子道:“这女人也疯了,非说我这小妾是她妹妹,跟她母亲一起打我!侯爷您看她们把我打的!”
窦申说着,指了指身上的伤,然后说道:“还有我这衣服,下官新裁的衣服!三十两呐!”
好家伙,一身衣服三十两,相当于后世十二万了,能穿得起一身衣服十几万的也就是权贵之家了,一个小小的咸阳中县令可穿不起,一念及此,霍子玉问道:“窦大人,令尊是?”
“家父工部尚书,名讳参,嘿嘿嘿”窦申一脸讨好地回道,嘴角扬起,显得很自豪。
“哦,原来是窦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霍子玉笑着拱手道。
“哎哟,不敢不敢,侯爷您言重了!”窦申眼看霍子玉如此客气,心花怒放的同时,赶紧拱手笑着弯腰回礼,心道,好家伙,大唐朝廷权势如日中天的霍子玉能跟他客气一句,足够他吹半年了,要是能借此抱上大腿,窦家就发了!
年轻女人眼看霍子玉与窦申客气,以为霍子玉与窦申要官官相护了,眼神一滞,急忙喊道:“侯爷,民女冤枉啊!”
霍子玉转而问道:“哦,有何冤屈,不妨道来。”
“大人,”女人挣扎一番,想要挣脱两名锦衣卫的控制。
霍子玉使了个眼色,两名锦衣卫赶紧松手,只见女人赶紧跪下道:“侯爷,民女名叫方话,这位是家母,舅家姓白。”
霍子玉点头道:“嗯,方话,你与令堂方白氏为何要与窦大人当街厮打?”
“大人,”方话急忙抬头道:“马车上拴着的那位姑娘正是民女的妹妹方梅啊!”
“大人,她放屁!”窦申闻言急道。
“嗯?”霍子玉沉着脸转望着窦申,窦申可是见过霍子玉这位杀神铡杀很多人的,看霍子玉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