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子玉与王建二人来到会客厅时,只见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在欣赏会客厅东墙上的字画。
那人见霍子玉与王建来到,连忙拱手对霍子玉道:“想必您就是大唐诗神、天策军大统领、霍侯爷了?!”
不待霍子玉张口,那人拜道:“在下卢龙节度使李师道麾下行军参谋王道德,见过平西侯爷!”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只是特使,霍子玉于是拱手谦虚道:“王参谋好,不必多礼!”
王道德谄媚地笑着,然后又拱手向王建拜道:“想必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王建王仲初吧?幸会幸会,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
王建闻言拱手道:“王参谋好,您过奖!”说完,便请王道德落座。
主客落座后,属下上茶,三人饮了一口茶,王道德先道:“方才在下看东墙上的诗句,乃是侯爷的梅花诗,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当真是妙绝当世,陛下钦封侯爷大唐诗神,当真是慧眼识珠,在下觉得,侯爷实乃开元诗仙以来天下第一人!”
“王参谋谬赞了,都是陛下和长安父老抬爱,”霍子玉闻言谦虚道。
“侯爷实在是谦虚了,您的大作,无论是早年的‘化作春泥更护花’、‘不拘一格降人才’,还是年前的‘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亦或是那震烁古今的《长恨歌》,无不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而您春节时一日之内连作四首梅花诗,首首佳作,更是令天下人心悦诚服!能写出这些神作的,可不就是诗神么?!”王道德慷慨激昂地说道。
“哈哈哈,王参谋,你说的本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霍子玉说道。
“嘿嘿,侯爷当得起这样的夸奖,就这,在下都觉得不足以表达您的才华!”王道德笑的脸都快成一朵菊花了。
“哈哈哈哈,王参谋,”霍子玉闻言话锋一转道:“你从卢龙远道而来,不会是特地来跟本侯探讨诗词的吧?”
“嘿嘿嘿,侯爷真是明察秋毫,”王道德笑道:“不瞒侯爷,在下此次前来长安,是来给侯爷送礼物来了!”
“哦?礼物?”霍子玉闻言奇道:“王参谋说这话,本侯就听不懂了,我与你家李将军可是素未谋面,更无交情,何来的送本侯礼物一说?”
“咳,瞧侯爷您说的,”王道德满脸堆笑道:“侯爷年少有为、允文允武,实乃天下第一大少年英豪,未来更是前途无量,我朝自太宗以后,何曾出现过如此神人?天下谁人不想结交———”
“王参谋,请注意你的言辞!”霍子玉赶紧摆手拦住王道德,肃然拱手,向天一拜道:“我大唐立国至今将近一百八十年,有谁能与太宗他老人家相提并论?!请你不要胡言乱语、置本侯于不义!”
王建也是听王道德说着就想骂他,这厮实在阴险,上来就吹捧霍子玉,但是说话绵里藏针、笑里藏刀,把霍子玉直接与唐太宗相提并论,未来宣扬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霍子玉?行霸道?还是要夺宫篡权?
王道德闻言赶紧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赔笑道:“在下也是实在敬仰侯爷,所以这才一时得意忘形说错了话,其实根本没有冒犯太宗他老人家的意思,还请侯爷赎罪!”
霍子玉闻言,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又不好戳破,只得道:“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懂得君君臣臣的道理,君臣之礼,永远不能乱了,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能存篡逆悖乱之事,不然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你说对吧?”
王建闻言,强行忍住笑意,一脸古怪地望着对面的王道德,只见王道德也是略有些尴尬,毕竟霍子玉一番话回敬给他,那真是夹枪带棍、直戳脸面,把心存悖乱的李师道等节度使都给狠狠骂了一顿,偏偏还没法反驳,只得拱手赔笑道:“是是是,侯爷说的是,在下以后再也不敢拿起嘴就说了。”
两人第一波交锋,此时才算落下帷幕,霍子玉见王道德的样子,也不再多说,而是问道:“王参谋刚才说是来给本侯送礼物的,不知是何礼物?”
“这是我家将军给侯爷的亲笔信,您请过目。”王道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躬身拜道。
王建接过书信,确认无误,交给了霍子玉,霍子玉拆开信封,拿信在手,读了起来,读完才明白王道德说的礼物是什么,然后将书信递给王建,王建接过也赶紧读了起来。
原来,李师道送了三个礼物,一是告密,将义武张茂昭“五方联军反唐”的计划告诉了霍子玉;二是承诺,希望与霍子玉结盟,而不再与契丹联盟,同时承诺绝不与义武、成德结盟反唐,如有必要,他将协助大唐禁军攻打义武;三是愿意以双倍价钱购买新酒。
霍子玉与王建同时陷入了沉思,李师道送来的礼物确实很重,首先第一条就很重磅,他们先前倒是想到过义武联合其他军阀造反,甚至想到了关东军阀同时跟着造反,但是没想到张茂昭行动会这么快,义武、成德、魏博已经形成了军事联盟,也幸亏是李师道见利忘义,将计划告知,否则还真棘手,义武还是有能人的,能想到这招并且这么迅速实现结盟,不容小觑!
至于第二条,霍子玉与王建都半信半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