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见张茂昭终于完全释然,开怀大笑,起身拱手道:“属下不才,愿为主公前去成德、卢龙游说结盟之事。”
张茂昭此刻心情大好,紧紧握住张济的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张济笑道:“此乃分内之事,另外,属下还有一策,献于主公!”
张茂昭笑道:“济泽有良策,快快道来!”
张济低声道:“主公,既然要做大事,何不来个四方联动?”
“四方联动?此话怎讲?”张茂昭疑惑道。
张济笑道:“这个就得问崔兄了,这还是他跟我说的,我可不敢贪功。”
张茂昭看向崔敬,崔敬笑道:“我们兄弟何来贪不贪功一说,你说就是。”
张济道:“你比我更了解,还是你来说吧,哈哈哈。”
崔敬笑道:“好吧,那就我来说。”
见张茂昭一脸“你俩打什么哑谜”的表情,崔敬解释道:“此计确实是前几天我俩商议的,不过还在筹划阶段。”
张茂昭笑道:“志先不必介意,有好的计策还请直言,我们一起商议岂不更好?”
崔敬闻言,再不谦虚,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既然我们要搞大事,不如来玩个大的,这样成功的概率更大点,这就是四方联动。”
崔敬顿了顿继续道:“所谓四方联动,就是以长安为中心,四方势力同时举事,一同进攻长安,让李适首尾左右不能兼顾,岂不妙哉?”
张茂昭闻言,面露喜色道:“具体如何,志先还请明言。”
崔敬道:“以长安为中心,北侧是朔方的崔宁和我们以及河朔三镇,西侧是吐蕃,南侧是荆南的吴长硕,东侧是淮西的吴少诚。”
张茂昭闻言道:“北侧和西侧我都明白,南侧和东侧可能够呛吧,据我所知,荆南的吴家可是从不参与争斗的。还有东侧的吴少诚,这家伙虽然胆大包天,向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是他好像满足于如今土皇帝的现状,没有西进长安的打算。”
张济道:“嗯,最初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主公想想,这个吴少诚何其胆大包天,自己占据宣武节度,还派自己儿子占据了武宁,又派自己兄弟吴少阳占据淮南,自己自封大将军、淮西节度使,可惜此人目光过于短浅,带兵也不行,一个曲环他都搞不定,还怎么西进长安?不过崔兄说了一个办法,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张茂昭闻言,望向崔敬道:“志先有何良策?”
崔敬道:“既然吴少诚无法搞定曲环,我们可以帮他搞定呀,拿下了忠武的话,他距离长安可就只有一线之隔,他野心不膨胀?”
张茂昭道:“可是我们义武距离淮西——”
崔敬笑道:“主公又忘了魏博?”
张茂昭眼前一亮道:“你意思是让魏博动手?”
崔敬道:“正是,魏博的田绪垂涎中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朝廷制度才一直没有跟吴少诚一起动手,如果我们鼓动田家动手,吴少诚与田绪一起进攻,曲环就回天乏术、绝难抵挡了。”
张茂昭喜道:“到时候,随便三言两语一鼓动,以吴少诚那个狂妄自大的劲头,志得意满地想拿下洛阳进攻长安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崔敬笑道:“正是如此!”
张济笑道:“到时候大家一起举事,荆南吴家也一定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欲望想分一杯羹,届时四方联动,齐攻长安,杀李适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茂昭喜道:“那就全靠二位兄弟了!”
说完兀自两手握住张济、崔敬两人的手大笑道:“我有济泽、志先,何愁大事不成?!”
张茂昭与张济、崔敬谈完话,天已经快黑了,定州不少富户已经放起了烟花,张茂昭想到未来四方联动反唐的局面,心情畅快至极,望着烟花,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看到张克礼要出门,本来他想第二天再找自己儿子谈谈,但是想到未来的大好局面,还是叫住了张克礼,他要跟自己儿子深谈一次。
张克礼听到父亲叫自己,快步跑去,恭恭敬敬做了礼。
张茂昭见状,心下对儿子的恭敬有礼大为欣慰,微笑道:“克礼,最近一直没机会跟你聊一聊,今天我们父子谈谈,你有时间么?”
张克礼哪能没有时间呢,于是恭敬拱手道:“父亲有何教诲,孩儿洗耳恭听。”
张茂昭领着张克礼到了密室,先是询问了一番他的身体和练功进度,然后跟他说了说自己和张济、崔敬商议的内容,最后拍了拍张克礼的肩膀道:“孩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适和霍子玉、裴绪给我们的耻辱,我们将来有的是机会去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张克礼近来也是知道了霍子玉的一些布局,心下颇为沮丧,加上练功遇到了瓶颈,所以情绪很低落,如今听自己父亲说了对策,顿时像找到了胜利的曙光,笑道:“父亲说的是!”
张茂昭当然看得出张克礼的喜色,于是说道:“对,就是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局限于一城一地、一时的得失,你武功再厉害,也就打败裴绪和霍子玉,然后呢?在这乱世里又能如何?你眼光要放长远,所谓‘君子不谋一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