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良对张茂昭破口大骂,气得这就要骑马追杀张茂昭,张秉义见状一巴掌打在张秉良脸上。
张秉良从小就淘气,也不听父母的话,但一直害怕自己大哥,一来他一直打不过大哥,二来也是大哥一向通情达理、做事得体,也很维护他,所以他对大哥又怕又敬,此刻虽然人已经炸毛了,但是大哥一巴掌就把他镇住了。
他不敢生气,只是委屈的大声道:“大哥,你打我干什么?你不恨张茂昭那狗贼?!霍子玉是很可恨,但他也就是想杀点人立威而已,张茂昭就太不是东西了!拐走咱们七千多兄弟啊!”
张秉义黑着脸,头上青筋暴出,显然,他也很生气,而且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而张秉全则看着两位兄长,一声不吭,似乎他在等大哥的表态。
过了好一会,张秉义才咬牙道:“二弟,我当然恨张茂昭,如果不是距离远,我一定领兵直接追杀他,但是我知道这于事无补。一来,张家父子一定会急行军回义武,此时应该已经过了黄河了。二来,没有朝廷指示,我们擅自追杀他,很容易留下口实,而且我听说张茂昭的军师在河中布置了五千骑兵接应他,我们可都是步兵,就算追过去,也奈何不了他,而万一这时候霍子玉领兵过来接管潼关,我们就全完了,所以,我们只能忍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张秉良气的一拍大腿,怒道:“大哥,我就是感觉委屈,我们兄弟这次吃的亏太大了!”
张秉义似乎情绪已经彻底控制住了,拍了拍张秉良肩膀道:“二弟,抱歉,大哥刚才有点急,打了你,你别生气。”
张秉良忙道:“没事,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那七千多人可能已经铁了心跟着张茂昭,势单力薄的追过去,不仅没法报仇雪恨,还可能会被张茂昭羞辱一番,甚至身死,大哥打我也是为了我好。”
张秉义道:“嗯,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就行,说起来是霍子玉整顿军纪,一师才吃了大亏,但是根源还是你平时军纪涣散,我们此刻和张茂昭还不能翻脸,未来有机会再收拾他,我们实力还不行,凡事需要忍耐。”
张秉良道:“大哥,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秉义道:“洛阳守备已经不是最好的后手了,通过张茂昭拉走我们七千人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大唐的这帮节度使毫无道义可言,就是赤裸裸的大鱼吃小鱼,互相兼并,就算我们拿下洛阳守备,也可能被河南的军阀和朝廷夹击,失败也是早晚的事。”
张秉良道:“那就只能去散关?”
张秉义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们能想到这个关节,皇帝和霍子玉那帮人也能想到,散关统领的位置就一定不会给我们,而且我现在有点担心,就算给我们,也会留着坑。”
张秉良闻言奇道:“留着坑?什么坑?”
张秉义问道:“二弟,如果朔方与义武造反,多久能打到长安?”
张秉良闻言沉思着,喃喃道:“朔方与义武同时造反,两方最多纠集十万大军,如果其它节度使抵抗,加上萧关与河东阻隔,至少也得半年才能到长安吧。”
张秉义点头道:“嗯,最理想的情况就是,他们联合吐蕃和其它节度使反叛。”
张秉全插话道:“大哥,实际情况可能并不如此,他们肯定会先攻打河东,河东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太原有着大唐最重要的煤炭和钢铁工业,一旦拿下河东,联军起事成功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
张秉义听张秉全说完,点了点头道:“老三说得对,但是未来就算联军成功了,我们在散关也和吐蕃杀入长安了,然后呢?你们想想,
首先,河东注定将被朔方与义武瓜分,然后整个河北和太行山西也将被瓜分殆尽呐,吐蕃肯定要西域、振武和巴蜀,而关东、淮西我们本就拿不到,而其它地域的节度使也将自立,届时就算我们外甥登基,我们也只是拿到了长安,终究也是凶多吉少啊。”
张秉良和张秉全闻言,都陷入了沉思,张秉良此时心乱如麻,本来一直觉得兄弟三人有了称雄天下的实力,但是此时发现,他们不过尔尔,那该怎么办呢?
张秉全缓缓道:“我们兄弟此时的劣势就是我们只是占着潼关,并无任何实际的地域可守,也无法与人打拉锯战,所以很容易被夹击。而且没有根据地的话,一旦丢了潼关,我们将如丧家之犬一样被各方势力撕咬。未来就算占了长安,在大唐并无根基,还被其他势力架空,我们几万人在长安周围四关分兵把守之后,布防也是如同筛子,别的节度使说打进来就打进来了,搞不好,我们张家还会灭族。”
张秉义接着道:“还有一点,我们都忘了,我们领的可是禁军,大统领是霍仙鸣,军饷也是朝廷发放,如果大势在我,可能很多人会跟着反,但是如果形势恶劣,甚至腹背受敌,还会有多少人跟着我们造反?”
一语说完,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只听张秉义问道:“二弟、三弟,我们和霍子玉有什么仇么?跟陛下有什么仇么?”
张秉良闻言一怔,不知道大哥为什么问这句话,但是他在脑内迅速思考起来,他这时发现,似乎他们跟霍子玉并没什么仇,甚至连怨都没有,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