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烟想要扶起余南卿,却发现他不是一般的沉。
除了一开始照顾他那段日子,苏挽烟已经很久没翻过余南卿了,她借力将他背起,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余南卿也不是真的醉得毫无知觉,闻着苏挽烟身上的女子香,他轻挪了挪身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大手堪堪将她的细腰揽住:“烟儿……”
“叨什么啊,我这不是在呢吗?”苏挽烟好笑,拿过黄叶手里的醒酒汤:“来,把这汤先喝了。”
醒酒汤这种东西,一般宴会上都是要备着的。
苏挽烟没想到余南卿有朝一日会喝上。
余南卿轻吟着,闭着眼眸就着苏挽烟的手,一口一口的小酌着,那模样迷迷瞪瞪,倒把苏挽烟逗笑:“你这究竟是喝了多少啊?”
这时,秋叶端着热水进来:“娘娘,热水来了。”
苏挽烟将他放下,洗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这才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没想到余南卿一把握住苏挽烟,猛地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苏挽烟猝不及防,心口不由一窒。
秋叶与黄叶见状,相视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余南卿的唇瓣在苏挽烟的小脸轻轻游移,他闭着眼贪恋着这种感觉,就在两人的唇越离越近时,苏挽烟一盆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啊。”
此话一出,原本还迷迷瞪瞪的余南卿身子微微一僵,连带着动作都顿了顿,他微微睁开眸子,眸光含波的看着苏挽烟。
两人相距咫尺,苏挽烟又开口暴击:“而且醉酒后生的娃娃,容易畸形。”
“……”余南卿心口微颤,剩下的醉意也驱散了大半,温红的脸颊蓦地开始发烫。
他轻抿唇着,摇摇晃晃的将身子撑起,带着醉意的声音缓缓传响:“我……未曾想过……未曾想过……”
他意识好像是清醒的,但又好像很涣散,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扶了扶有些晕乎乎的额头:“……烟儿不允,我断不……断不越雷池半步……”
他只是……想靠在苏挽烟身上,想一直一直黏着她……
苏挽烟掩嘴一笑,起身将他推倒在床上:“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醉了那就赶快睡吧。”
现在来说,她这副身体还是太小了。
要是余南卿态度强硬,其实她也根本反抗不了。
而她也没办法怪他什么。
苏挽烟趴在余南卿身上,第一次见他迷迷糊糊的,觉得十分新奇,全然没了平日那样温文尔雅的模样,倒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偷吃大人的酒,吃醉了就想找个地方睡觉的即视感。
“唔……”
余南卿轻吟一声,隐隐听着苏挽烟的声音,也不再挣扎,缓缓放匀了气息,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沉沉睡了过去。
苏挽烟笑,今天不止她累,想来余南卿也是累极。
前院灯火还未散去,苏挽烟还能隐隐听到吕策忠拉着人喝酒的声音。
只是她已无心探究,趴在余南卿身上,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过一会儿,便又收回手,就这么伏在他胸膛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余南卿醒来时,只觉胸口泛着一丝酥麻。
阳光透过窗柩纸照在他身上,微微垂眸,便见苏挽烟正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脑袋传来的丝丝疼痛,让他断断续续想起了昨夜的事,不禁有些懊恼。
他不敢随意动弹,就怕惊了睡得正熟的娇人儿。
余南卿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缓了昨夜带来的醉宿,再次垂眸,唇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虽唐突了佳人,但昨日那般,苏挽烟话里话外,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微微伸手,轻撩起苏挽烟鬓间一缕发丝,如此他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微微的动作,让苏挽烟轻拧了拧眉。
余南卿呼吸微顿,只见苏挽烟挪动了一下身子,眉眼顿时拧得更紧:“哎~呀!”
余南卿心头微紧:“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挽烟疼得龇牙咧嘴:“麻了!”
不仅右半身麻了,连脖子都麻了,不对,脖子除了麻还有点疼,不会是落枕了吧。
“……”余南卿忙爬起来,轻轻将苏挽烟扶到床上。
“早知道不趴在你身上睡了。”苏挽烟捂着脖子:“你轻点,疼疼疼!”
余南卿哪敢使劲,待把苏挽烟放上床,余南卿小心翼翼开口:“我帮烟儿揉揉。”
苏挽烟很不客气的指着脖子:“这里,这个地方。”
余南卿伸手,又听苏挽烟唤声:“要轻点。”
“嗯。”余南卿用指腹轻轻给她按着。
按着按着,还没清醒的苏挽烟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余南卿好奇:“烟儿在笑什么?”
苏挽烟好笑,睁起睡意朦胧的眼睛:“我趴你身上睡一晚上,居然连动都不带动一下,你说要哪天我会不会因为睡姿不变,导致血液不流畅,肌肉坏死?”
余南卿愣:“会?”
“会的啊,压得太久,血液不流通,细胞就坏死了,坏死就瘫痪了,瘫痪了就变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