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挺而修长的身形足以让人挪不开眼,不过几个迈步,就已经来到了苏挽烟面前,轻扯起苏挽烟的袖口,一开口,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烟儿,我找不到旁人陪我来湖心舫。”
这也是他一路生闷的缘故,问了一圈,竟都没有一个大臣肯随他一起来。
不过,好在,看这样子,宴饮已经结束,他笑看着苏挽烟:“烟儿现在是要回去?”
那他来得正好,可以接苏挽烟回府。
明明声音温润好听,可苏挽烟是眉头直拧,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稳重点,语气能不能别这么……嗲!
这还是她那个出尘不染的余南卿吗?
余南卿一出现,风幺的眼睛微不可见的亮了亮,自然,最兴奋的莫过于她身旁的云意。
苏挽烟还没说话,风幺就已经抱拳恭首:“在下见过恭亲王。”
云意也睁着大大的眸眼,克制又欣喜的福身:“民女云意,见过王爷。”
余南卿拧眉:“何人?”
他看向苏挽烟:“烟儿认识?”
苏挽烟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又被风幺笑着打断:“回王爷,这位云意姑娘,您不认得了吗?您曾经还救过她的命呢。”
余南卿眉头顿时拧得更深,连个眼神都没给云意,直视着说话的风幺:“不认得。”
说完,余南卿又看向苏挽烟,眼中的不耐烦瞬间舒展:“烟儿要走?”
苏挽烟点头:“嗯。”
余南卿拉起苏挽烟的手便往船舫外走:“是要回府,还是要去用午膳?”
顿了顿,又补充问了句:“一起?”
他不确定苏挽烟要不要跟他一起用午膳,还是她想跟代知宛还有许意暄用膳?
“王爷!”云意鼓起勇气把余南卿叫住。
只见她福身跪地,叩首道:“五年前大晋与东海交战,翁城失守,是王爷及时领军前来支援,救翁城于水深火热,王爷您忘了吗?民女的父亲与母亲就是死在那场战争中,是王爷收留了民女,还将民女留在将军府当差,王爷对民女的救命之恩,民女永生难忘。”
五年前?
这小姑娘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年前,那就是八、九岁的年纪。
话说,余南卿救笑辰生是……七八年前?
相隔才不到两三年。
想到这里,苏挽烟突然勾唇,神情满是欣慰,她的大男孩啊,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到处去救人。
然而相比苏挽烟的欣慰,余南卿却是眉头拧紧,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云意,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丝印象。
但是……
那会儿被留在将军府的人不止一个,他怎么知道这个云意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嗯。”余南卿到底是给了回应,但声音淡淡的,神情带着三分怀疑四分沉郁,点头:“本王知道了。”
说完这话,他牵起苏挽烟的手,继续往船舱外走。
风幺叫住:“云意姑娘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王爷就这般晾着,好么?”
余南卿冷眼回眸,还未说话,便听苏挽烟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风幺小姐,云意姑娘。”
苏挽烟笑得单纯无害,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疏冷:“我很不喜欢别人抢我的话,也不喜欢在我要说话的时候被别人打断,风幺小姐与云意姑娘不止一次这么做了,我不管你们是谁,来自哪里,但这里是京城,你们也不想去府衙走一趟吧?”
“……”风幺顿时沉了眉头。
云意却受了惊,忙叩首:“民女知罪,民女不是有意要冒犯王爷与娘娘的,望娘娘恕罪。”
风幺神色转眼转晴,也顺着云意的话恭首:“是在下冒犯,望娘娘恕罪。”
苏挽烟白了两人一眼,反手拉起余南卿:“我们走。”
余南卿眼里满是柔情,乖乖跟上。
而代知宛跟许意暄,自然不会那么没眼力,刚下湖心舫就跟苏挽烟道了别。
苏挽烟也不好挽留,只说下次三人再约。
此时已是午膳时分,苏挽烟跟余南卿没有回府,顺道去了福宝楼,陈万福一见自家的顶头上司来了,唤了个伙计掌着柜台,自己步下生风的去了后厨。
刚进天字一号房,苏挽烟就绕过房中的屏风,一把扑倒在床上,嘴里还发出一声叹气。
余南卿见状,转过身把房门掩上,秋叶几个很识趣的守在门口。
越过屏风,余南卿就见到苏挽烟的脸埋在枕头里,趴着的身子一动不动,上前扶起她的双肩拧眉:“烟儿快起来,脸埋得这样紧,你如何呼吸?”
“……”苏挽烟就这么被他拎着肩膀,强硬的被掰了过来。
她无语的看着余南卿:“就那么一会儿,我不会憋气啊,把我掰过来,头上的发钗磕得我后脑勺不舒服。”
也不是发钗磕,就是有发髻枕着,整个头都被抬高了,躺着很别扭。
“你起来,我替烟儿解下。”
苏挽烟别过脸:“不想起。”
余南卿眉头微动,犹豫了片刻,缓缓半躺在苏挽烟身旁:“烟儿心情不好?”
苏挽烟并不是一个动不动喊累的人,虽然偶尔也会午睡,但更多时候她都是忙完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