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眉宇间轻蹙思索了好一会,也不能理解她在生什么气,将潜在威胁全部拔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叫防患于未然。
难不成等自己的墙角被人撬了,再回来自艾自怜?
他耐心地等了片刻,发现苏瑜兮真的不理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无奈,拿出手机给她转了笔钱过去。
或许这套理论可能并不适用其他人。
钱转过去那一刻,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肉眼可见苏瑜兮兮身上的气场慢慢发生改变,这才有底气凑过去:“气消了吗?”
苏瑜兮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瞪了她一眼,故作凶悍地警告他:“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不准私自动我的手机,不只是手机,任何东西都不行。”
傅怀瑾交叠双腿,背脊松弛地靠在沙发上,眸子转动时,眼角余光扫到楼上,他还记得苏瑜兮房间,有一堆全是陆云舟送的珠宝,只是今天时间太短,没有时间处理那些东西。
“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傅怀瑾低声应了一句,垂下眼眸只能暂时歇了这心思。
苏瑜兮哼哼两声,这才放过他。
铛、铛、铛,六点报时器准时响起,刚才还一身惬意的男人神经突然绷紧。
下一秒,刚才还安坐在沙发上的苏瑜兮,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坐在一双结实的大腿上。
苏瑜兮被吓得心跳不禁加速,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张嘴就想骂他别总是这么搞突然袭击,她的心脏也是心脏,禁不起这么吓,但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咬了咬牙忍了。
“很难受吗?”第一次苏瑜兮破天荒地问了他的感受,以前她都当自己是一只鹌鹑,该拉拉,该抱抱,其他事都与她无关,今天心血来潮问了他一声。
就是这个姿势坐得极为不舒服,她借着傅怀瑾的力道挪了挪屁屁,心里不禁吐槽这男人双腿硬邦邦的,透过西装裤都能感觉到底下那双劲瘦有力的肌肉线条,就这种腿没点软肉,怎么坐都不舒服。
“嗯。”傅怀瑾沉缓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从不跟别人谈论这些事情,也不想将其脆弱诉之出口,除了楚倦也没人敢问。
苏瑜兮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为白痴的问题。
周遭的静谧让她觉得十分无聊,小手指缠起他的头发玩,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试探:“你这个病是出生就有,还是后天发病的?”
“上次给你找的药还是治不好病吗?”
“治了那么久都治不好,楚倦的医术有待提高。”
要是阿祖在肯定一下子就能治好,虽然过程可能会九死一生,但终归能根治不是。
傅怀瑾身形微滞,紧抿着唇瓣,什么也没说,似是在衡量面前的人,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到能袒露秘密的份上
她自己也有秘密不想告诉他,不是骂?
苏瑜兮看他不想回答并未选择继续深究,而是继续拎着他的头发,给他梳起小麻花。
“傅怀瑾,你的头发跟我阿祖好像,他也是银色的头发,不过他的头发比你的好看,阿祖的头发在阳光下会变得biulingbiuling。”
“以前我最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编小辫子,每次他醒来发现都要揍一顿。”
不过她跑得快,他抓不到,就算抓到了也只是浅浅打一下小屁屁,警告她下次不准再闹,但是往往这种警告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当回事。
“那他现在在哪里。”傅怀瑾把人搂得更紧一些,贴近她的耳边,呼吸轻拂过她细腻的肌肤,声音低沉带着极力的隐忍。
银发在国人内是属于基因变异,或者某种病变,总归不是一个健康的物种。
苏瑜兮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瞬间的黯淡,情绪被埋在心间的忧郁所笼罩:“不知道,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了。”
被丢出来的时候她恼过他一阵子,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这么久,他的心是铁石做的吗?真就不管她了。
后来她慢慢接受了,也知道只要不完成任务,他连见都不见她。
可是出来久了,她好想阿祖。
苏瑜兮将脑袋温柔地依偎傅怀瑾肩窝处,脸颊带着点依恋性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
傅怀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波动,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被家人丢出来,但被家人无缘无故地抛弃,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嗯,那就不要见他了,好好待在我身边。”
但这话苏瑜兮兮不爱听了,蹭的一下从她怀里抬起头,神情是十分的认真:“当然不行,我要赚够足够多的钱,把钱都给他我就可以回家了。”
男人可以不要,阿祖怎么可以不要。
傅怀瑾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给自己找心塞。
“随你。”
苏瑜兮哼哼两声,又趴回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不觉竟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知到被人抱起,然后又放到熟悉的床上,周围是让自己安心的气息,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怀瑾把人安放到床上后,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小时,才起身去更衣室换了身衣服,带着几个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