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边的唐家也乱成一锅粥。
还是他们老程家好;
幸亏他哥哥是个好人……
翌日清晨,谢向谦出门赶赴剧组前,进卧室替陆一掖被角。
陆一迷迷蒙蒙似有所觉,从暖烘烘的被窝里伸出双手,环上谢向谦恰好俯下身时的脖子。
谢向谦一时未反应过来,直起身时,将陆一带离被窝。只见她上半身稍稍从床铺上抬起,仰着头,闭着眼睛,微微噘起小嘴,嘟囔:“哥哥,早安吻。”
谢向谦被她萌得眼里尽是温柔缱绻的笑意,低下头,啄吻她。
而后,动作轻柔地将她塞进被窝里。
陆一醒来时,睁眼便敲到了床头柜上那珠粉玫瑰,娇艳欲滴,花瓣上似还有晶莹的露珠。
一株花,有时候会胜过一片花海。
陆一笑着取下玻璃花瓶上的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
吃早餐/拍摄现场地址/涂药
片场。
周晓晓接陆一进了剧组。
周晓晓:“一一姐,我是不是忒没存在感了?我就在你站的那条路对面招手,你都没注意到?”
陆一摆手:“不是不是。有一次,我弟迎面走向我,朝我笑,我都面无表情走过去了,还是他转身拍我肩膀,我才看见的。我就是传说中的眼大无神。”
周晓晓耿直道:“但你每次看谢老师,眼睛都超亮。第一次见面,眼睛里面就好像有光!”
陆一:“……”
周晓晓往身侧瞄,偷看正坐在开工椅上一边酝酿情绪,一边等戏的老板。
谢向谦站起身,带陆一坐他椅子上,俯身下来,暖呼呼的手捧着陆一的脸蛋。
周晓晓以为老板情难自禁,急忙背过身。
谢向谦却只是在确认陆一脸蛋是热乎乎的后,就放下手。
轮到他那场戏,谢向谦将军大衣脱下,盖在陆一腿上后,才走。
周晓晓转过身:“谢老师果然老样子,一入戏,就不轻易出戏,一一姐,你可千万别怪他没和你说话。”
陆一笑眯眯:“他说了呀!”
周晓晓不解:“什么?”
陆一:“他刚刚都说了。”
周晓晓瞪大眼睛,可……刚刚她真没听到一点老板声音,她不自觉抚摸耳朵。
陆一被周晓晓神情举止逗得一乐:“不是用嘴巴说的,是用眼睛。”
陆一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向自己的眼睛。
他刚刚说:伤口怎么样,痛吗?睡得好吗?早饭吃了吗?冷吗?
所以,该说的都说了呀!
周晓晓依旧疑惑。
此时,服装助理喊周晓晓去确认谢向谦下一套服装,周晓晓走前叮嘱陆一,不要随意走动,片场也不允许拍照。
陆一点头,表示已经记在心里。
周晓晓走后,陆一就一个人远远地看谢向谦表演,没有后期制作,看不太清面部表情,只看着他身体肢体动作,听着台词,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陆一又看向谢向谦周围的陈设布景,某些极为考究,有些却漏洞百出。不仅是陈设,服装和官职也是如此。一些服装符合朝代规制,一些却好似瞬间穿越;官职更是离谱,历朝历代大混杂。
况且,影视基地的建筑说到底还是粗糙了,粗粗看还行,但电影大屏幕,到时候一看,历史厚重感未免不足。
反正是处处透着矛盾、离奇、古怪。
陆一知道这位李导,文艺片之父、带谢向谦出道的恩师、处女座完美主义者。
说真的,陆一还真没法将眼前的景象与“文艺片”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听闻这还是他的收官之作,难不成“收官”即“转型”?
不可思议!
陆一正头脑风暴,身边传来一女声:
——“现在不懂规矩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哪儿都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