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柏笑了笑:“怎么会?”
“我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可以支撑我狂到能把您给请下去的程度。”
说罢,他收敛了笑意:“但您最好也注意一下身体,别突然随便的死在什么地方,这会给相当一部分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我。”
白菌懒洋洋倚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小憩,回道:“反正不会死在你车上。”
季青柏:“确实不会。也正因此,您现在才能出现在我的车上。”
言外之意,你今天要是会死在这里,那你将连我的车把手都碰不到。
“……”
一阵无言。
陶瑶瑶在后座敏锐察觉到了一丝来自战火的硝烟,岔开话题,试图活跃气氛。
“哎!季青柏,糖果街前不久新开了一家面包店,你知不知道?听白雪说他家有一款跳跳糖巧克力熔岩拿铁流心蛋糕非常好吃,要不等一会去买一个尝尝?”
话题转得非常生硬,但胜在有效。
“知道。”季青柏:“传说中糖分爆炸,店里的每样甜品都是得搭着胰岛素一起吃的那家,挺出名的。”
陶瑶瑶一锤定音:“甜品就是要糖多才好吃嘛,就去那家!”
“白老师,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尝尝?”
白菌:“去吧,偶尔尝尝甜品也不错。”
话是这么说,可是到了目的地后,只有陶瑶瑶一个人下了车。
站在甜品店门口,陶瑶瑶一脸错愕:“不是,你们俩怎么都不下车?”
季青柏:“我前不久体检出来三高,吃不了甜的,就不进去了。”
陶瑶瑶:“???”
陶瑶瑶用一种诧异的目光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不敢想他这文弱的身板是从哪里能得出三高,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异形:“你三高?我怎么不知道?”
季青柏面不改色道:“没告诉你。”
“……”陶瑶瑶又问白菌:“那你呢白老师,你刚才还说要吃甜品的。”
白菌懒懒睁眼,说:“哦,刚想起来,我重症病患,其实什么都吃不了,就不浪费了。”
陶瑶瑶:“所以其实要去买甜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对吗?”
“嗯,所以自己去吧。”季青柏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5:43,他家每天6点会准时出炉现烤的脆皮夹心蛋挞,一共有8种口味,是他们家的爆款,经常刚拿出来就卖完了。你可以在店里先挑几款爱吃的,边吃边等。”
“哇,新鲜出炉的蛋挞唉!谁能拒绝新鲜出炉的蛋挞?反正我拒绝不了。”
一听说会有现烤蛋挞,陶瑶瑶的眼睛都亮了:“那,那我先进去了啊,等我买完蛋挞就回来。 ”
季青柏:“去吧。”
目送着陶瑶瑶离开后,季青柏才重新升起车窗。
一键加密锁定后,季青柏直奔主题: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目的,也不想掺和进你们的事里。今天冒昧打扰,只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和你背后的人,都离陶瑶瑶远一点。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别拉她下水。”
“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不应该为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买单。”
“我不希望她在这个世界里受到任何伤害,同时也希望您能体谅一下我这个作为朋友的一片苦心。”
白菌不答反问:
“你下过棋吗?国际象棋、跳棋、围棋……甚至于是最简单的五子棋。”
季青柏眉心微动,已经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白菌的下一句是:“无论是哪种棋局,规则都是一样,由执棋者选棋,落子,定输赢。”
“棋子会不会下场?什么时候下场?最终会落在哪里?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从来都只取决于执棋者。而不是某一颗棋子。”
“不要混淆棋子和执棋者的身份定位。”
“总不能因为一颗棋在整个棋局里显得犹为重要,吃掉它就会满盘皆输,就觉得它能跳过执棋者,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再重要的棋子也只是棋子而已。”
“我体谅你没有用,要下棋的人体谅你,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