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菌思索着蠢蠢欲动,仿若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捅个对穿。
滴答,滴答——
粘稠殷红的血珠如雨点般落下,迅速在裙摆上洇晕出数块大大小小的血斑。
白菌摸了摸鼻子,不出所料的摸到了一手粘稠猩红。
行,这次不吐血了,改流鼻血了。
浅算了一下反噬后果及时间,得出就算现在真捅死自己也少受不了多少罪后,白菌果断扔了匕首,从系统仓库里拎了个垃圾桶和十包抽纸出来。
熟悉的眩晕在没有刻意压制后重蹈覆辙,血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从鼻腔汩汩涌出。
白菌低着头,双手撑着桌面,几乎半边身子都探到了垃圾桶上方,血水顺着鼻腔淅淅沥沥的滴落,打在垃圾桶底部的塑料壁上,发出清晰的滴答声响。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白菌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身体失温带来的四肢麻木——单手撑着抽纸擦血的时候,险些一个踉跄把自己跌进垃圾桶里。
不过和其他种种后遗症比起来,这当真是再微不足道的了。
白菌想,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呢?
他想起了某个罪魁祸首。
于是笑了。
刚才对明莱说的话,十之八九都是假的,反噬的效果当然不会只是吐几血那么简单,更不会恢复的那么快。
但也不全是假。
至少,白菌是真的不会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里咽。
平日里受一分的伤,他都能躺在床上往病危了演——毕竟伤痛苦难只有展现出来,才能够博人怜惜,才会有被利用的价值。若是什么都遮起来,什么都瞒住,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痛苦只有自己受,久了还会被认为是活该。
更别说现在了。
白菌这么费尽心思的瞒住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当然不是因为体恤他们,不想麻烦大家。
只是现在的某些情况稍微有点棘手。
白菌并不想在这种多事之秋闲的没事再给自己添几道麻烦,要不然也不会忍这么久,他早就直接当着那些人的面昏过去,安心享受病患待遇了。
只是此时此刻,白菌仍旧不想让某个家伙太好过。
他自来是这样的,自己不好受,就要让别人加倍难受;自己不好过,那就都不要好过。
就像现在,白菌取下腕骨上缠绕的红线,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轻声道:
“好疼啊,菲尔迦。”
与那句似撒娇似抱怨的话语全然不同的是白菌异常平静的脸。
他紧攥着心口处的衣料,弯下眉眼,又是一句轻声呢喃:“我好疼啊。”
指尖红线剧烈的震颤着, 白菌勾起唇角,眉眼弯下的弧度更深了,很是愉悦。
他说:“可是我不想见到你。”
“我好难受,浑身上下都痛。”
“因为你。”
白菌一字一句道:“我现在的一切痛苦,都归咎于你。”
“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在我的技能效果结束之前,我都不想见到你。”
“爱会让人获得喜悦、幸福 ,可是菲尔迦,我不想让你幸福。我只想让你对我的每一分爱 ,都变成你痛苦的枷锁。”
“只要想到我,就会痛。”
“这是你欠我的,你活该。”